戈多是什么意思?具体一点。
《等待戈多》是贝克特的代表作,也是20世纪西方戏剧的重要成就。
《等待戈多》是贝克特创作的一部“反传统”的剧本,也是荒诞派戏剧的奠基作品之一。它于1953+0年6月在巴黎巴比伦剧院首演,随即引起了激烈的争议。虽然它获得了一些好评,但很少有人想到它会在未来被称为“经典”。该剧在伦敦首次上演时遭到嘲讽并引起混乱,只有少数人称赞。1956年4月,在纽约百老汇上演时,被认为是来历不明的怪剧,仅演出59场就停演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得到了广泛的赞扬和认可,被翻译成几十种语言,在许多国家上演,成为真正的世界名剧。
这是一部两幕剧,共有五个角色:两个老流浪汉——埃斯特雷根(又名戈戈)和弗拉迪米尔(又名迪迪),奴隶主卓博和他的奴隶“幸运卢克”,以及一个送信的小男孩。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偏僻的地方。
第一幕。黄昏时分,两个老流浪汉在荒野的路边相遇。他们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他们来这里是为了“等待戈多”。至于戈多是谁,他们为什么等他,我不知道。在等待的时候,他们无所事事,无所寻觅,无话可说,无话可谈。他们闻靴子,帽子,想上吊,想吃胡萝卜。卓博的出现让他们大吃一惊,误以为是“戈多”。然而,卓博的主人和仆人做了一个惊人的表演,并立即离开。很快,一个男生上台报告说,戈多今晚不会来了,明晚一定会来。第二幕。第二天,在同一时间,两个老流浪汉来到老地方等待戈多。他们模糊地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突然,一种莫名的恐惧向他们袭来,于是他们无话可说,同时又侃侃而谈,因为他们可以“不去想”和“不去听”。我不能等戈多,但我必须等。“太可怕了!”他们再次寻找昨天失去的记忆,再次谈论靴子和胡萝卜,以“证明它们仍然存在”。Gogo做了个噩梦,但是Diddy不让他说。他们想离开,但是他们不能。为什么不呢?等等戈多。就在他们精神错乱的时候,主人和仆人卓博又出现了。卓博失明了,而那个幸运儿正在死去。戈多的信差又出现了,说戈多今晚不来,明晚来。两个老流浪汉玩了一个上吊的把戏后,决定离开,明天再来。
贝克特认为“只有没有情节和动作的艺术才能算是纯粹的艺术”,他要开辟“一个艺术家从未探索过的新世界”。《等待戈多》正是他这一理念的艺术实践。如果按照传统的戏剧规律来衡量,几乎没有人能得出满意的结论。它没有剧情发展,结尾是开头的重复;没有戏剧冲突,只有混乱的对话和荒诞的插曲;人物没有正常的思维能力,所以很难描述他们的性格。地点模糊,时间错乱(一夜之间枯树长出叶子)。但这正是作家精心构思来表达作品主题的。舞台上出现的一切都是那么肮脏和丑陋,那么荒凉、悲惨和黑暗,舞台被绝望和窒息笼罩着。正是这种噩梦般的状态,才能让西方观众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自己的真实处境,产生强烈的共鸣——现实世界中人们处境的悲哀,现实世界的混乱、丑陋和恐怖,人们的希望是如此难以实现。
从未出现过的戈多在剧中扮演重要角色,等待他是贯穿全剧的中心线索。但剧中并没有说明戈多是谁,代表什么,只是一些模糊的暗示。两个流浪汉似乎在某个场合见过他,但他们说不认识他。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等这个既不知其貌又不知其神的戈多先生呢?因为他们要向他“祈祷”,向他“无止境的乞求”,把自己和戈多绑在一起,当戈多来的时候,他们就能“完全了解”自己的处境,从而得救。因此,等待戈多成了他们唯一的生活内容和唯一的精神支柱。虽然等待是一种痛苦的煎熬,“无聊死了”,“可怕”,但他们还是日复一日的等待。
西方批评家对戈多有各种各样的解释。曾经有人问贝克特戈多是谁,他说不知道。这个回答固然显示了西方作家的特质,但也包含了一些道理。贝克特看到了西方世界社会的混乱和荒谬,看到了人的可怕处境,却无法对这种现实做出正确的解释,也找不到出路。他只看到人在恐惧中还有一个模糊的希望,而这个希望是“一个来不及来而死的人”,这就让作家构思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戈多。
有人认为戈多就是上帝,依据是戈多是由上帝这个词演变而来的。有人认为卓博是戈多,因为在剧本的法文手稿中,卓博曾自称是戈多;也有人认为,戈多这个人物的来历与巴尔扎克的喜剧剧本《自命不凡的人》有关,剧本中有一个人人都在谈论、从不露面的神秘人物戈多。而另一些学者并不满足于对戈多的索引式解释,而是认为戈多只不过是一种象征,是一种“虚无”和一种“死亡”,是一种受追捧的超越——超越这个世界的东西。后一种理解似乎更容易被一般读者接受。戈多作为一个符号,代表了在充满恐惧的西方社会中,人们对未来的期望。
戈多是什么很难给出确切的解释,等待戈多是贯穿全剧的最大悬案。那么,这个剧本的意义是什么,它告诉人们什么?剧中人物既没有英雄业绩,也没有高尚美德,有的只是人们生活的空虚、无聊和无奈,只是人类生活的丑陋和生存的痛苦。因此,英国戏剧评论家马丁·艾斯林在《论荒诞派戏剧》中认为:“这部剧的主题不是戈多,而是等待,等待是人类存在的一个本质特征。在我们整个人生的漫长过程中,我们总是在等待着什么;戈多体现了我们在等待的东西——可能是一个事件,一件事,一个人或者死亡。另外,更重要的是,我们在等待中纯粹而直接地体验时间的流逝。当我们处于活跃状态时,我们可能会忘记时间的流逝,所以我们超越了时间;而当我们纯粹被动地等待时,我们将面对时间本身的流逝。”伊塞林的观点确实有一些可取之处,得到了很多学者的认可,但伊塞林对“等待”的解释也值得商榷。
《等待戈多》所展现的世界和人生的画面,给人这样一种强烈而集中的感觉,但同时你又说不清是怎么回事。这个主题的暧昧所产生的魅力,在世界文学史上也是罕见的。该剧之所以能取得巨大成功,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是因为它以创新的艺术手法表达了特定历史时期西方社会的精神危机。
《等待戈多》是一部最能体现贝克特戏剧创作艺术的作品,荒诞的思想内容和荒诞的艺术形式在这部作品中高度统一。
就整体意境而言,贝克特让舞台上的一切都变得荒诞不经,毫无理性。在一条荒凉冰冷的路上,五个大字相继出现。他们记忆模糊,言语颠倒,行为可笑。发信息的男生第二次出现的时候不知道第一次发信息的是不是自己;那个幸运儿全剧只说了一次话,却是魔咒般的怪篇;卓博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失明的瘸子。他让那个幸运儿背的布袋里装满了沙子。两个流浪汉在苦苦等待,却说不出为什么等待。在设定设计上,空旷的舞台上只有一棵树,灯光忽明忽暗,使得观众的注意力无动于衷,始终聚焦在几个人物身上,使得荒诞悲壮的人生画面给观众留下难忘的印象。
《等待戈多》的第二幕几乎是第一幕的完全重复。戏演完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结尾又回到了开头,时间好像不往前流了。但剧情的重复所达到的戏剧效果,是时间的无限延长和无尽的等待,于是喜剧也变成了悲剧。
贝克特作为一位以喜剧形式书写悲剧的杰出戏剧艺术家,不仅表现在剧本的整体构思上,还表现在戏剧对白的书写上。虽然《等待戈多》剧情荒诞,人物性格古怪,但是读剧本或者看表演对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重要的原因是它有一种语言的魅力。贝克特从现实生活中汲取营养。他剧中的人物和现实生活中的人物一样,对流浪汉说着胡话,对特权阶层说着无知的话,但作者却能让他们的对话富有节奏感、诗意、幽默、哲理。请看下面的对话:
f:找个句子!(爱:我们现在该怎么办?)F:等戈多。(爱:啊!)F:太可怕了!.....帮帮我!(爱:我在想。)F:你找的时候就能听到。(爱情:还不错。)F:所以你不会找到你要找的东西。(爱:没错。)F:所以你不会想。(爱情:照常思考。)F:不,不,不可能。爱:这是一个想法。大家互相反驳吧。)F:不可能。(爱:那我们还抱怨什么?).....克里斯托弗:最可怕的是有想法。(爱:可是我们有过这样的事吗?)
这一长串的对话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漫无边际的废话,但这些短短的对话短语却表现了人物内心的空虚和恐惧,与现实密不可分,害怕现实,想要忘记自己,但那句“最可怕的是有思想”却能引起人的灵魂悸动——人的处境很可悲,但在剧中却依然“难以迷茫”, 卓博命令幸运儿“思考”,幸运儿居然低声发表演讲,无疑会让观众目瞪口呆,产生强烈的效果; 同时,它也是对神秘学者和名人的有力讽刺。贝克特善于通过人物的无厘头来表达自己的一些深刻思想。
当代英国戏剧学者秦·费尔德(Qin Felder)指出:“就贝克特而言,我们不必接受他戏剧中对生活的阴郁描绘,但他对戏剧艺术的贡献足以赢得我们的感谢和尊敬。他提醒我们,戏剧基本上只是人在舞台上的表演。他提醒我们,华丽的布景,逼真的道具,完美的服饰,跌宕起伏的情节,虽然有趣,但并不是戏剧艺术所必须的。.....他描述了人类山穷水尽的困境,却把戏剧引入了一个前途光明的新村庄。”认为贝克特的戏剧“将戏剧引入了一个前途光明的新村庄”或许并不恰当,但谁也不能否认,以贝克特为代表的荒诞派戏剧确实在20世纪世界戏剧发展史上写下了重要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