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里描写的夏老师的一些事是什么?
何蔡亮
夏老师是我60年代的小学老师,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我小学迷茫的那一天。会议记不太清楚了,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老师的手指甲。那个指甲大概有一厘米长,而且是圆的,干净的,有光泽的。第一次看到长指甲,很惊讶。后来习惯了就觉得很自然,以至于觉得我们老师应该留长指甲。
说到长指甲,不要以为老师是女的。我们的老师是一个谦虚的人。他五十多岁,下巴上留着时髦的小胡须,鼻梁上架着一副铜框眼镜,身穿灰色中山装。如果把中山装换成长衫,就和老戏里的老师没什么区别了。
小时候的好奇心一定是相当强烈的。自从看到老师的长指甲,我就一直关注老师是怎么用长指甲工作的,很快就有了小发现。比如老师用的粉笔会有很多细小的划痕,老师会用长长的指甲快速翻动课本,但他用的课本几乎每一页都会在大致相同的地方留下很多划痕...
我们小学的校舍是解放前镇上一个姓朱的大户人家的私宅。房子中间的大厅是我们课后的活动场所;两边的厢房被改造成教室;正厅后面的主室是老师的住宿和办公室。除了教室里简单的黑板、桌椅,学校几乎没有其他设施。
正是在艰苦的条件下,我进一步发现,老师长指甲的手真的很神奇。没有运动器材,他会用粗布把一团废报纸包起来,用针线缝上,就成了男同学互相比赛的小布球。他们还会用公鸡羽毛、大纽扣和小布片制作漂亮的金龟子。女学生们一边踢毽子,一边叽叽喳喳像一群快乐的小鸡。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带我们去学校附近的草地,在语文课上用自己自制的道具把学生装扮成各种人物或动物,让大家表演课文中描述的情节和场景。学生们总是玩得很开心。
现在想想,当时虽然物质匮乏,条件简陋,但一点也不觉得苦,反而觉得很幸福。
不知不觉,我已经三年级了。从那以后,我隐约觉得学校的氛围变了。经常有一些戴着红袖章的高中生来我们小学开会。我们也不明白会上说了些什么。
一天会后,老师带我们回教室。只见他拿出一张红纸,熟练地剪出一些长条纸,然后让两个同学帮他把纸贴在教室的墙上,形成一个正方形的大盒子,在大盒子的正上方贴上一张写有“批判专栏”字样的纸。
做完这些,老师一脸凝重地告诉我们,现在我们要给学生布置一个作业。如果平时对老师有什么评价,直接写下来贴在批判栏里就行了,不用给老师看。
学生们都不知所措,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而且,我们连日记都不写。
过了一会儿,老师补充说,记不住也没关系。你可以在两天内完成它,但是你必须写它。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如果你写了,你会帮助老师。
学生们对政治任务一无所知,只知道这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快两天了,还没想好写什么。墙上已经有学生贴的作业了,大部分是老师写的,老师惩罚他们,留在学校,或者因为答错题用课本敲他们的头。
受这些启发,我想起了两周前的一件事。那天语文课,老师发现我在偷看绘本。他生气地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让我站起来。当时就觉得自己露在短袖外面的胳膊被老师的指甲蹭破了皮,但是不敢出声。放学回家,我不敢告诉家里人。我怕我要吃“笋炒肉”(用竹枝教孩子)。我自己抹了点红汞,一晚上就好了。我想写的时候会写的。
费老大好不容易在小字本上写了大概四行。其中一个人不会写“手臂”这个词,于是他举手问老师。老师在黑板上工整地写了两个字,记下拼音和声调,带我读了三遍。
老师一定仔细看过了同学们写的作业。第二天放学,老师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一进门,老师就看了一眼我的胳膊,问我还疼吗?我说早就结束了。老师心疼的摸着我的头说,都是老师的错。老师向你道歉,并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一个十多岁的老人和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说话让我很不舒服。我记得我红着脸出了老师办公室就跑了。
还好,提意见的事终于过去了。不知道那些高中生有没有让老师为难。
一天早上我在自习的时候,我把我们的作业送到了老师的办公室。当老师伸手去拿作业本的时候,我惊呆了——老师的长指甲不见了。看着老师的手指,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老师剪了长指甲,我很不开心。我好几天不敢看老师。老师什么都不是。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小学毕业了。我离开了小学和老师。而我走的时候,再也没见过老师。
不再见不代表忘记。回想那些年的剪指甲,在感激老师恩情的同时,总觉得老师没有必要因为我幼稚的行为而改变自己保持了几十年的习惯。可以想象,老师长指甲就像他长胡子一样,是一种个人的仪容仪表习惯。这个习惯就像一个人的穿着一样,包含着他的个性,他的自信,甚至他的尊严。而当这个习惯要违心的改变时,会有怎样的纠结!这些年每次想到这些,我内心还是很愧疚。几十年后再写,也算是向老师表明了心意。老师看不到,但我会好受一点。
作者简介:何(楚风湘云),湖南益阳人,本科学历。曾在文化、金融机构工作,在公开报刊上发表过小说、散文、诗歌、曲艺等作品。简历词条《中国作家艺术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