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花)

阿炳的一生充满了戏剧性的起伏。

据说他一生留下的唯一影像,是日伪统治无锡时期“良民证”上的一张标准照片。照片中,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盲人眼镜,一顶破毡帽下,透着艰辛与沧桑。也许阿炳遭受的命运是他的音乐感人的原因。

华清河的这个私生子,一出生就被剥夺了亲情的权利。当他的生母为了反抗世俗歧视而忍痛结束生命的时候,孩子性格中一些隐藏的部分已经可以看得见了。寄养了几年的少年回到了亲生父亲华清河身边,眼神可能更多的是不解。资料上说,他叫“师父”,来找他当道士的父亲。华清和薛梅精通各种乐器。阿炳刻苦学习,很快就掌握了二胡、三弦、琵琶和长笛的演奏技巧。此刻,阿炳仍然认为他只是一个被好人照顾的孤儿。然而,在他21岁的时候,阿炳突然明白了他在华清之前的人生经历,并病逝了。

以后的日子也很尴尬!华,无锡市道观虚宫雷尊堂的新道长,看起来很放任,吃喝嫖赌,甚至抽鸦片。荒诞的人生带来了荒诞的结果:因为梅毒侵入了他的眼睛,他失去了对道观的控制。流落街头后,部落安排江阴农村寡妇董彩娣照顾他。事情就是这么矛盾。阿炳在痛苦和绝望中没有打破罐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个富有创造力的说唱时事、街头娱乐的民间艺术家又诞生了,他就是著名的“盲人阿炳”。

阿炳在以卖艺为生的这段时间创作了他最感人的音乐。二胡曲《二泉映月》流传的故事很多。无意中读到其中一篇,说南师大教授李松寿小时候和阿炳是邻居,少年时喜欢二胡,在演奏技法上经常得到阿炳的指点。后来考入南京艺术学院民乐系。一天比一天冷。他在老师的钢琴房外移动手指,拉出一段阿炳教他的音乐。一曲终了,一个人走过来问他弹的是什么歌。老师告诉他,问他的那位先生是中央音乐学院的杨教授。李松寿说,这首曲子是他家乡一个民间艺人教的,没有名字。杨说,这首曲子不错,他们正在收集民间音乐,他们想用刚从国外进口的钢丝录音机录下这么好的民间音乐。李松寿约了杨教授回老家,直到九月,杨、曹安和两位教授来到无锡。这次他们带来了无锡道教音乐的录制任务。录制完这些道教音乐后,李松寿坚持要他们录制阿炳的音乐。当演奏完一首歌时,杨教授轻声问歌名,但说没有名字。杨教授说,没有名字是不行的。你必须想出一个。阿炳接着说,它叫“二泉映月”。杨教授也说“印月”这个名字对粤曲来说太重了。如果不叫“映月”,无锡有山有湖吗?阿炳说,好吧,如果你有见识,我就听你的。

关于此事,李松寿先生在回忆文章中说:1950年9月2日,我和夫人陪同杨先生、曹安先生和两位先生找到录音,当天晚上七点半开始录音。录制时,阿炳健康状况不佳,体力不支。钢琴也是临时找的,所以《二泉映月》的录音不是最好的。阿炳最后一次演出是在1950年9月25日,也就是录制后的第23天,好像是无锡市口腔协会成立大会的文艺演出。阿炳支撑着他生病的身体出去了。因为走得慢,等他到了场地,演出也快结束了。我把阿炳扶上舞台,坐在麦克风前。这是阿炳有生以来第一次在麦克风前表演,也是唯一一次。起初,阿炳演奏琵琶,然后观众中有人要求阿炳演奏二胡。我的妻子和我告诉阿炳注意他的健康,不要玩。阿炳说:“我要为无锡的乡亲们弹琴,心甘情愿地死去。”然后又多次演奏《二泉映月》。我记得到处都是人,连窗户都挤满了人。演出结束时,观众不断鼓掌欢呼。阿炳脱下帽子,点点头。

80多年前,街头艺人兼乞丐阿炳弹奏的钢琴经常飘扬在无锡的街头。他的即兴表演,不仅成就了自诩的“二泉映月”的悲歌,更重要的是摆脱了看戏的心态,上升到了与我共命运的意识。对世界的关注,自我的思考,苦难,让一些人很容易把他和贝多芬相提并论。不是说人活得艰难,也不是说古人说“天将降大任,人也”,而是他们真实的行为。一部伟大的作品就是一部心灵史,它反映了人们站立的理由。我经常在阿炳的音乐中感受到的是,在那一瞬间,我能分清是非。记得有一段介绍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的话,说他第一次听到《二泉映月》这首曲子时,流着泪告诉别人:“像这样的音乐,应该跪着听。”

由于1950年的录音,阿炳保留了他创作的六首乐曲,即二泉岳影、宋婷、寒冷的春风、琵琶浪淘沙、龙船、昭君出塞,为当今世界所熟知。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作为一个民间艺人,他艰辛的一生可能只是历史上无数血泪中的一笔。幸运的是,他有机会不仅用自己的双手和音符来表达自己,还可以借助音乐来感染人们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