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04【王军青年语专栏】青年语:你的教法就是你的活法(上)

所谓青春语文,其实质就是主张通过心灵的阅读、生命的书写、激情的生活,使语文教学过程保持青春,从而为师生创造、维持和享受一生的青春状态(即幸福生活)做好准备。

《青春汉语》本质上是一种通过语言文字的学习来探索人生幸福之道的汉语追求。

我用一至八讲的时间系统阐述了青年语文的第一个命题:看自己,看世界,看众生。

最后三讲,我将阐述青年语文的第二个核心命题:你的教法就是你的活法。

只要你活着,你就会教书。你怎么教,你就怎么活。活法和教法自然是相互依存,共同生活的。

一个

在同龄的老师中,我大概算是公开课研究课比较多的班级了。幸运的是,23岁的他获得了全市比赛的第一名。25岁代表重庆登上全国课堂教学大赛的舞台。虽然他失败了,但他毕竟获得了经验。因为年轻,多次被选上参加市里和全国的各种比赛,年复一年的在油锅里炒菜,承受着压力和煎熬,收获着成长。30岁之前,我几乎在重庆所有与教师专业发展相关的竞赛中获得一等奖,成为名副其实的“获奖专业户”。没有这样的经验和积累,35岁之前是不可能被评为中学语文特级教师的。

有朋友问我:你的教学法老师是谁?

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我在重庆教育学院中文系学习了两年。时间太短,板凳不热,老师的精髓没有完全理解,就卷起铺盖下乡了。那真是太遗憾了。以后,还得靠自己的天性。

说到老师,第一个老师就是我自己。

我教学风格的形成,没有必要去寻找,没有必要去提炼。我会教你如何生活,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会在课堂上表现出什么样的状态。一出江湖,大家都说:这姑娘好聪明,好有激情!

这是我的教学风格,至今未变。

表现敏捷是天生的,有激情是本能。

这就是我!

几年后我说:教法就是活法,活法直接决定你的教法。这是事实!

1994年,我还是菜鸟的时候,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姑娘来城里比赛,扎着两条辫子,像个傻大姐,没有教学思路,没有教学策略的概念。但是那年上邮路梨花,我就知道我会现场组织一个速读比赛,在黑板上画一个小茅屋,上面盖一个大大的问号,用“谁是小茅屋的主人”来支持全班,就产生了一个非常惊艳的圆形板书。我还知道怎么引用孩子们最喜欢的踢足球的话来形容正面和侧面,甚至知道最后怎么用对联来总结全班?.....现在想来,最早的那堂课,充满童趣,摇曳生姿,已经初显青春语言风格的雏形。

然后25岁的时候去全国各地上课,上蒲松龄的《狼》。我其实知道如何用两张错误的“杀狼”图教学生学习文言文,如何用各种情境阅读引导学生进入课文...这个设计和我的很多其他班级一样,被老师反复使用了20多年,年年出现在省级课堂教学竞赛一等奖案例中,给我带来了助人为乐的永恒喜悦和快乐。

在《少年语文:见自性,见天地,见众生》一文中,我开篇就说过:我最大的幸运在于当语文老师。这是事实。任何职业都需要天赋,一个人最大的幸运就在于能够从事天赋所在的工作。显然,我是一个如此幸运的人。

教学方法,无一例外地深深地刻上了自我成长的痕迹。我越来越相信,上帝给你的任何经历,哪怕当时看起来极其糟糕,也是一份礼物,一份感动。所有这些经历决定了你日后解读文本、建构课堂的态度。

家庭的起源是我的爱和痛苦。14岁的我几乎完全独立了。在我内心深处藏着对母亲、父亲和哥哥的爱和怨恨。没有这些情绪几十年的发酵,我读不出《尤尔叔叔》、《丑小鸭》、《背影》、《台阶》、《柳叶儿》...正是这些文字治愈了我内心的痛苦,通过课堂呵护了我天性中的善良和阳光。很多听众表示,王军老师的课有治愈的魅力,是一个治愈的体系。这真的是对我极高的评价!我曾经是自己的医生,成功拯救了自己。或许,这种拯救灵魂的意识已经成为本能。在课堂上,自然传递给学生的是尽可能多的支持、鼓励和爱。

因为我总觉得在课堂上,我面对的孩子就是自己无助的自己。我爱他们,只是我自己。

所谓激情,本质上是对自我的不断提醒和呼唤。激情的能量来源于不妥协不屈服的生活。激情的最终表现就是越来越爱自己,越来越爱所有的人,越来越爱这个世界。

激情其实是一种亲情——对“我”和“我们”的亲情。

而且聪明,主要是因为好玩。

小时候太贪玩,资质差,学习自然不好。初中是劣等生,高中完全是劣等生。高三失利,“高四”数学依然不及格,我以最低分勉强进入重庆教育学院。游戏性不适合应试教育,但却是教师职业难得的优势。在输了那些倒霉的数理化之后,我表现出了重庆女孩敢打敢玩的突出特点,语文。叶芝从小就被忽视。长江的渭河是浴缸,西边一望无际的群山是游乐园。从小在小地里长大的姑娘,当了班主任,无法无天,肆无忌惮,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我敢说,孩子能遇到我这样的班主任,遇到我这样的年级组长,真的很幸运。我们的玩法和玩法规格是其他班级和年级无法想象的。这些玩耍的资源最终变成了语言的资源。我说“青春语文”从来就不仅仅是一种可以写在书本上的教学方法,而是由“生活阅读、精神书写、激情生活”共同建构的。没有玩的兴趣,没有激情的生活,就没有青春的语言。

后来我选择了远行:从农村到县城,到城市,到首都北京,到人大,到清华,到北方,到南方...在别人眼里,这个小姑娘太理想了。事实上,我对它评价很高。我没有那么多理想,只是热爱野外,玩玩折腾。如果不好玩,活着就没意思,教书也没意思!

玩是活法,活法是教法。今年开始整理自己所谓的“教学方法”,试图提炼理论。越整理越发现没什么教学方法!这都是关于游戏性的:激活、整合、修复、创造、提炼、对话和灵感。任何一种教学方法都必须对应一种玩法和活法。教学的技巧都是生活和玩耍的技巧。

所以,我的教学法老师,第一个就是我自己。

第二个老师呢?他藏在哪里?

教学方法不仅隐藏在生活中,也隐藏在文本中。

我们教书,书也在教我们。高质量的文本本身就是一种教学方法。

例如,它是在谈论生活。冰心说,人生有两种形态:一种是像泉水一样奔向大海,一路歌唱跳跃,停滞和迂回也是一种进步;一个就像一棵树,生长在原来的土地上,他的距离一次次向上向上,迎着阳光雨露,依然没有移动一步就找到了家。

冰心谈生活也是谈教学方法。语文教学有自己的方式和流派。我喜欢激情,我喜欢青春,其他人喜欢本色,诗歌,简单,有深度——有多少语言,就有多少完整独立的个体。每个人做自己就好,每个人按照自己喜欢的路径奔向中国人的怀抱就好。你可以学习,可以模仿,但是个人是不可替代的。我们每个人都是中国人喜爱的孩子。

做好自己,是语文教师成长的终极追求。

比如它在《走一步,再走一步》。无论哪种教学方式,核心都是对学生的爱,是对学生心灵的呵护和成全。“下来吧,儿子,晚饭准备好了。”没有这种关心,“教学方法”就不是教学方法。了解孩子对学习的恐惧,帮助孩子消除这种恐惧,是所有教学方法的共同特点。“小步快走”的阶梯意识是现场课一线教学法的必备要素。任何“法”的本质都是“一对一”的帮助和支持。要对得起这个“一”,就得研究学生的“一”。用这种思路来构建教学方法,“规律”才能真正用在课堂上,而不是一个无法定案的理论。

比如在《社戏》里。社会剧中的小双喜是个好老师。在他的帮助下,迅哥成功看中了这部剧,非常喜欢。这个过程全是教学方法的问题。平桥村的孩子很有同理心。荀兄弟没有船看不到戏,伤心至极。大家跟着“叹息同情”。只有这种双喜临门,除了跟着“叹息和同情”走,还能跳出这种“叹息和同情”,琢磨船的问题。他一思考,问题就有了转机。所以这个孩子是一个能站在高处俯瞰问题而不沉迷其中的小家伙。这就是我们对待文本的态度——我们不仅要能在文本中甘冒生命危险,还要能跳出文本,居高临下地俯视它。如果你这样看文本,你一定能看到一些东西。

后来的《双喜》演出,充满了教学手段:为了让母亲放心,他分析了三个“看戏”的理由。看顺序和逻辑的安排。严谨吗?一环扣一环,各种预设,各种计划,循序渐进,我们研究教学方法,研究如何帮助学生,无非就是这个思路。肖双喜后来在6月1日与公公对质,心理学原理运用得恰到好处。像六一这样的老家伙根本不是小人物的对手。教学方法也是如此。没有心理学的支撑,很难看到“无边的魔力”。双Xi最可爱的地方就是一方面她很懂事很乖巧,另一方面她还是个“孩子”,还“破嘴”骂老丹不好看。双喜临门或者骂,这个形象就不那么跳脱了。我们当老师,教法的最高方法不是什么具体的技巧,而是到时候可以变成那个年龄的孩子,和他们一起玩,一起疯。“教”与“学”的结合,就是天人合一,“合”,这个课堂就是“活”的。课堂上最糟糕的状态一定是“分离”的状态,师生分离,心灵无法交流。再好的教学内容,都是白搭。

社会剧不仅有教学原则,还有教学情绪的引导。我一直觉得“教法”不仅仅是一些具体的方法。它还应该有一个“教学方法”,教老师如何管理自己的教学情绪——我们不是活出了情绪吗?教书,其实也是教一种心情。心情好,什么都值得,再累也是幸福。心情不好,学生考个好成绩就没意思了。社会剧充满了心理学。比如戏好看吗?不好看,丑!豆子好吃吗?一般般,一般般。为什么最后总是变成“最美最好吃”?原因很简单,在文中:

月亮还没落山,好像没多久就来看戏了,离开赵庄的时候月光特别亮。回头看,舞台在灯光的照耀下,却和第一次一样,空灵得像仙山中的城堡,铺满了夏虹。吹到耳边的是笛子,很悠扬;我怀疑老聃已经进去了,但我不好意思说我要回去看看。?

——摘自鲁迅的社会剧

你看,这就是人的心情。再糟糕的经历,一旦离开,回头看的时候,月色格外明亮,舞台空灵如仙山楼阁,人生悠扬如箫。主角们又想回去了。这就是生活,“一切逝去的都会变成美好的怀念。”鲁迅的文笔很有禅意吗?这是人生的心境,也可以是教学的心境。

教学场景其实就是生活场景,没有一个是顺利的,都是美好的。这种场景下,我们难免焦虑,总会冒出打退堂鼓的念头。但是真的很难的时候,看看《社戏》就释然了。我们必须对未来有一种“信念”。我们经历过的一切,好的坏的,最后都会被“夏虹”掩盖,都会成为“最好看最好吃”的传说,恨不得回去看看。

所以,活在当下,教在当下,快乐地享受当下的一切,才是活法,这才是教法。

要说最值得注意的教学法老师,我觉得只有苏轼一个。

第五次在承天寺教夜游,感觉好像有了一点觉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的比苏轼更懂教法。他只用了几百个字就把我所有的问题都说清楚了。

苏轼解决了我的困惑。我在困惑什么?

很多朋友看我活的很匆忙,觉得我不迷茫。其实我很迷茫,我从来没有“迷茫过”。

比如关于“思想”的问题。教着教着,突然发现身边“有深度”的同事太多了。我一写文章,一上课,就引用了一大堆著名的哲学和美学名言。我不知道一些名句从何而来,更不用说理解了。好家伙,我连其他同学的水平都没有。我脸红了,自我反省了一下,还挺害羞的。读书是男孩子的工作,但我可怜的孩子工作不好。无字的书我几乎没看过多,有字的书我真的没看够。怎么看,我就是一条浅浅的“小溪”的样子,在那些江河海洋面前抬不起头来。

再比如关于“节奏”的问题。我,一个充满激情的学校,进入一个班级,太投入,所以属于“班级狂人”的范畴。张家港的蔡明前辈当众取笑我:王军的课太精彩了,让我们喘不过气来!我知道,这是批评,也是善意的提醒。但是我这个野丫头很难走“淑女路线”!

比如语文教学中的很多“经典之争”就经常萦绕在我的心头。说到人性与工具性之争,我也是无所适从。教室里的插曲引得潮起潮落,我有时被花弄糊涂了。我并不是完全没有职业倦怠和语言疲劳...

总之20岁迷茫,30岁迷茫,现在40多了。眼看就要奔五了,还是很迷茫。

于是,苏轼的《承天寺夜游》解开了所有的“谜题”。

困惑的解药就在文中的两个字:空明。

什么是“空”?

空明是要先“快乐”的。当你脱衣服想睡觉的时候,月亮来了。既然客人来了,开门欢迎吧。所以我很乐意打扮和旅行。我觉得一个人不够忙,再抓一个。而且,谁值得“抓”我心中有数,不会空跑。苏轼准得那人不上床。于是两个大男人一起走在寒夜,一起看月亮。哦,天哪,多浪漫啊!苏轼的可爱在于会玩。你想玩就玩吧。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天气,他都能玩得很开心。

空明就是那个小“闲人”。不要太饱,不用担心。月光照头顶,天高云阔,月色无限。隆冬的夜晚,时间仿佛变慢了,白天变长了,只适合“散步”。“什么不能休息”?休息就好。

空明就是那个“欢喜”。看到月亮,我“高高兴兴”地出发去迎接一点快乐和幸运。我的朋友没有睡觉,但他很高兴。愉快地在中庭漫步。月亮很美,我感到很高兴。欣然赞美自己。愉悦不是一种巨大的喜悦,而是内心深处隐隐的喜悦。快乐可能是外在的,快乐一定是发自内心的。

空明是“盖”的味道——果然如此!这种小惊喜在童年时经常出现。长大了会被骂大惊小怪,不懂事。然而,没有了“原来如此”的感叹,生活失去了多少欢乐!

空明如水月下,各种心情仿佛都不在。各种感觉,但只有几个字“闲人。”但这些话,直指人心,历久常新。

……

都是教学方法的问题。

要“好玩”:课堂要给孩子带来快乐,上课要和孩子“玩得开心”。

有点闲暇。上课不能太满太快。

稍微“开心”一点。课堂气氛要和谐,师生双方都要有“欢喜”的冲动,而不是被压迫被催促。

有“盖”味——“原来如此”,哦,一定要给学生一点惊喜。一个好的语文老师,要懂得甩包袱,懂得推销。

应该就像“水空明”。排除杂念,心态平和。所以上课不要有太多的枝藤,也不要有太多的目标。只有这样才能返璞归真,化繁为简。

人空明,类可空明。

困惑如此解:

做个小溪也不错,只要不是烂泥潭就好。不要羡慕人家的“厚重”。真正的厚重不是重剑令人恐惧,而是所有的花和叶都能成为剑。有些人可以把简单的语句做得非常复杂,而有些人可以把复杂的语句做得非常简单。我会努力成为后者。我的青春语言就像小溪一样简单。

所有的纠结都没有意义。不要打架。语文也像一轮明月。夜晚,在安静的时间里,它是光明的,多彩的,有形的。只有心灵空虚的人才能体会到它的美好。抛弃复杂,回归本源。中国人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累的不是中国人,是你自己的心。你修了苏轼的心,就修了苏轼面前的月亮。语如明月,则“年年相似”,久而久之,美与趣不逝。

语文最好的境界是苏轼的赏月境界:空灵的境界,空灵的朋友,空灵的眼,空灵的心...缓缓而稳,漫步中庭,不知疲倦,夜不解。

这是苏轼教给我的:类如清水;人有明心,见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