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马尔罗的人物故事

空军上校的功勋不一定在空中。

1936 17年5月,马尔罗应邀与法国作家联合会的两位作家一起去西班牙。当时人民阵线上台不到三个月,局势很不稳定,打架、罢工、暗杀层出不穷。17年7月,佛朗哥发动政变,拉开了西班牙三年内战的序幕。7月21日,马尔罗两次进入西班牙,开始了他的调查,然后写了一份报告,号召法国民主人士参加保卫西班牙共和国的战斗。当他得知人民阵线急需飞机时,他于8月初返回巴黎。多亏了这个“当代拜伦”和其他战友的努力,他居然在几天内得到了20架P540飞机。后来,12 B200飞机飞往西班牙。西班牙政府为表彰他的杰出成就,授予他上校军衔,赋予他训练和指挥一支由外国战斗机组成的航空中队的权利。他带领的人中有三四个是真正的反法西斯义士,他们去西班牙实现了自己神圣的共和理想,在未来的战斗中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但其他大部分只是雇佣兵。这支名为“西班牙”的航空中队不隶属于国际旅。它站在共和政府一边,苦战7个月,抗击和阻挠佛朗哥的军队。但不要误以为马尔罗是一个振翅九天的空中英雄。其实他对什么是飞机没有实际知识,也不知道飞行员即兴训练是不可能的。他个人不会开飞机,不会导航,不会扔炸弹。他只是穿着飞行夹克,戴着航空帽,带着肩章的金条,和照片上很像。这个形象传遍了整个法国。在战斗生活中,他以大无畏的精神受到同事们的重视。他健谈、开朗、爱开玩笑,和飞行员、机械师相处得很好。此外,他作为作家的声誉和广泛的社会关系使西班牙高级官员,包括首相和部长们,都把他视为自己人。纪德在《男人的土地》杂志的一篇文章中提到了马尔罗,有一段很贴切的描述:“马尔罗对每个人都有反应...只要有一个正义的事业需要捍卫者,需要有人为之奋斗,我们就能看到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他奉献自己,从不讨价还价。他身上有种既英勇又绝望的气质...他是一个冒险家...

幽灵组织的真正战士

“每次我下定决心完成我的艺术心理学,就会有新的战争。”马尔罗写信给他的朋友。上一次是西班牙内战,这次是二战。马尔罗还说:“当一个人写下我写的文章时,当法兰西发生战争时,他还会是袖手旁观吗?”他想加入空军,但空军拒绝了他。他一度想加入波兰军队,最后加入了坦克兵,选择了当一名普通士兵,这有点像模仿他的偶像阿拉伯的劳伦斯。《智慧七柱》的作者劳伦斯上校离开英国皇家陆军后,心甘情愿地在沙漠中开着坦克。年近40岁的马尔罗是贡古尔文学奖得主,是第一位为西班牙内战投票的民主斗士,与部长、院士平起平坐。现在他穿着黄褐色的制服,戴着士兵帽,穿着绑腿,走进营房院子,毕恭毕敬地站在一名下级军官面前。这一幕真的很感人。当德国人进攻时,他被俘,四个月后逃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去了南方,在战争之外过了30个月的文学生活。根据罗杰的说法?在斯特凡的记忆中,马尔罗对他的好朋友说:“我和那个极右将军没有任何关系。我在等美国坦克。”这位极右翼的将军就是查尔斯·戴高乐将军,仅仅几年之后,他就在他手下服务了一辈子。

马尔罗继续在圣夏蒙写书:艺术心理学和想象博物馆。只是到了1944年3月,他参与抗日的同父异母兄弟劳伦特和克劳德相继被捕,他才秘密离开住所,进入多尔多涅山区。在他离开之前,他给他的朋友留了一条信息,“我再也不会有地址了。”多尔多涅是法国西南部的一部分,到处都是高耸的山脉、城堡和洞穴。百年战争期间,英军火力全开,受阻无法打到这一带。虽然现代战争中有飞机和坦克,但是德国纳粹军队面对这里1000多座城堡和更多的山洞却束手无策。马尔罗住在一座城堡里,作为“盟军司令部”的所在地,并自称贝尔格希特上校(阿尔滕堡核桃树的主人)开始抗日战争。当时活跃在这个山区的游击队约有15000人,隶属于37支抗德武装。最大的有法国共产党领导的民兵,共和党,社会党领导的军队抵抗运动,戴高乐党的秘密军队,英国SOE组织。

历史学家百思不解。

有一件事让历史学家迷惑不解。虽然马尔罗是一个名人,但他永远不能被视为任何抵抗运动派别的领导人。有了这个幽灵般的盟军司令部(胜利后,无论高卢人总部、英国有关当局、美国西欧司令部、法国* * *都否认有这个组织),他如何能在短短三个月内穿梭于城堡之间,取得各山头的信任,调解有时彼此强烈反感的派系?当任何抵抗组织的领导人来到他的“总部”附近时,他只需要问街上的男孩,“盟军司令部在哪里?”他会听到回答:“先生,在城堡里!”“20年后,皮埃尔?维安松-庞特在《世界报》(1967年9月27日)上发表文章说:“凡是见过贝尔格希特上校的人,都不会忘记他。他头上牢牢地戴着贝雷帽,从空降的烟盒里一根一根地掏出英国香烟(地下时期人的重要性的标志)。他滔滔不绝,微笑着,跺着脚,对“伙计们”、“丘吉尔叔叔”和“戴高乐兄弟”保持沉默...过了一段,他接着说‘看你怎么玩’...但是不要以为听了这句话。

成绩是实实在在的。

虽然该组织是“不存在的”,但它的成就是真实的。英国特别组织历史学家库克里奇在《Inside S》一书中说:“...6月7日(诺曼底登陆前夕),帝国师到达卡奥尔斯,然后在多尔多的苏伊拉克,在那里柯利宁少校、安德烈?马尔罗,法国国内武装力量集团司令随后采取行动。他们的武装部队沿途骚扰德国纵队。但这并没有阻止泰尔和奥拉多·许格兰的血腥屠杀。帝国师比原计划晚了10天到达诺曼底,沿途丢弃了大量被摧毁的坦克,完全失去了战斗力。隆美尔根本不可能指望这支军队加入防御队伍。在马尔罗的坚持下,西里尔?在伦敦,沃特纳一再要求轰炸机向这个师投掷炸弹。果然,这支部队在北上途中遭到了猛烈的空袭。”

同样,这本书也提到了另一个壮丽的场景。“7月14日,法国国庆日,夏日阳光耀眼。200架空中堡垒,由60架喷火战斗机护航,出现在鲁布萨克的科斯高地上空。连续6个小时,飞机依次空投期待已久的空降物资...1500抵抗战士在克林少校的指挥下,不顾当地德军守军或巡逻队的攻击,包围了面积约20平方公里的空降区。女人们拿来床单,铺在地上形成一个巨大的Z,表示约定的标记。农民和商人从村庄和农场里冲出来,推着各种车辆运送武器……”

Belghit-malraux是这一精彩行动的组织者。三天后,他坐在许多游击队组织中间,如果不是领袖,至少是旗手。此时此刻,再问盟军司令部是哪个上级机关任命的,存在不存在,合法不合法,有什么意义?每个人都有想法。马尔罗不仅有想法,而且比其他人更早知道如何付诸实践。莫里斯?萨卡人早在几年前就说过:“马尔罗的眼睛有一种冒险家的神情,忧郁而坚毅;他的侧影很美,像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人物,但他的外表非常爱国...他语速很快,看起来什么都懂,精力充沛,给你的感觉是这次你遇到了本世纪最聪明的人。"

反回忆录没说是回忆录。

马尔罗曾是西方人眼中中国革命的参与者。小说《人的命运》以1927年3月上海工人起义为背景。其中一个主角是,中文版翻译成“周”,《回声报》说这是暗指。事实上,马尔罗只来过中国三次,1次就是上面提到的1925年8月,他在外国统治下的香港和澳门待了4、5天。他第二次环游世界,时间是1931年5月到2月。中间去了广州、上海、北京,然后去了哈尔滨、满洲里。关于他访问广州和上海的记录并不多。第三次是1965年夏天,马尔罗作为戴高乐总统的特使访问北京。访问期间,他会见了毛泽东。

会议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刘少奇出席了。马尔罗由法国驻华大使吕西安陪同?佩耶泛泛地谈了几句外交辞令,话题还没深入就匆匆结束了。关于这次会议有两个记录,1是中方翻译的现场记录。外交部在“文革”中受到打击,所以记录流传到了国外。1是法国外交部的正式文本。根据法国政府的惯例,这种会谈的记录在存档前必须提交给当事人审查。法国外交部官员把记录交给马尔罗,马尔罗只是简单地说:“我来补充。”后来他加上去了。我不知道。反正补充的文字也没有发表。但他在《反回忆录》(1967)中,用了85页的篇幅论述古道与今人,写了一篇像本世纪两位革命巨匠和哲学家一样的大谈特谈。对于一个有一定想象力的作家来说,渲染并不难。但马尔罗正在虚构的不是小说,而是纪录片。

《纽约时报》记者亨利?在一次采访中,塔姆问道,反回忆录中的这个故事与其他外交官提供的证词有何不同。马尔罗说:“我是为了国家利益去见毛的。我们是一个代表团...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这是我们互相推心置腹交谈的时刻...他想回顾过去...他打算让官员们继续下去...保持距离,我和他还有他的女翻译在一起。交谈中,他不说普通话,说的是湖南话,女翻译既能翻译普通话,也能翻译湖南话……”马尔罗接着说:“对比法国外交部和中国外交部的打字稿,大家还是觉得我的文字很接近...当然,我做了一些处理……”他的一位女性崇拜者非常虔诚地向他提到“反回忆录”:“主人,这只是有点欠缺,毛泽东的谈话语气。

波伏娃在自传性作品《评论》中这样评价马尔罗,“他看一件事,老老实实说自己看到的,太无聊了。他不会这样说话的。他必须想到另一件事。”

1943年,马尔罗在圣夏蒙低调出版了万尚的《阿尔滕堡的核桃树》。贝尔格特说,“人不是他隐藏的一切,而是他做的一切。”马尔罗晚年对人说:“人不是他所隐藏的一切,人也不仅仅是他所做的一切。”是的,别人说一个人做过的事可能是假的,但这些“事”激励着别人去做其他的事。不就是这个人的人生故事吗?这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