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苗族语言文化有什么特点?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文化是语言的内涵。它们相互依存,不可分割。正如罗昌培先生在《中国与中国》中所说,“语言文字是一个民族文化的结晶。这个民族过去的文化靠它传播,未来的文化也靠它前进。”因此,从湘西南苗语(成熟苗)的角度,通过语言现象可以了解湘西南成熟苗文化独特而丰富的地域文化特征及其发展演变的历史过程。
平话是湘西南绥宁和城步青苗毅的自封方言(城步的一些青苗毅自称仁化,但与平话属于同一方言)。现代苗语“平话”是一种已经基本汉化的少数民族汉语,但仍有部分苗语留在底层,这本身就是湘西南苗族汉化进程的重要标志。一个民族语言的词汇系统最能直接、最敏感地反映该民族的文化价值取向。本文旨在通过对平话词汇的调查研究,窥探湘西南苗族社会的文化、习俗和民族心理。正如美国社会语言学家恩伯所说,“一个社会的语言能反映其相应的文化,其方式之一表现在词汇内容或词汇上。”本文的语料来源于本人亲自调查的遂宁关下苗族乡平话的三千多字,以及李岚(2004)的《湖南城步青衣苗族方言》一书的词汇部分。接下来从地域特征、生产生活习俗、信仰、民族心理等方面来谈谈苗族“平话”词汇的文化内涵。
一,湘西苗族的地理特征
遂宁和城步位于雪峰山南端,南岭北麓。这个地区到处都是山脉和河流。境内属于亚热带山地气候,夏尔·凡多姆海恩炎热,冬季寒冷,温和湿润,四季分明。境内森林资源丰富,以遂宁为例:全县森林覆盖率高达68.3%,居全省第一。清同治年间出版的《绥宁县志》“财物”中有乔木和林下植物143种。苗族人大多依山傍水而居,对自然环境有着直接的观察和了解。比如作为全省17重点产竹县之一!在平化,“竹”的名称特别丰富,有:毛竹、肉桂、苦竹、实竹、方竹、箬竹、箭竹、毛竹、紫竹竹、陶铸竹等以及观赏价值较高的朱槿竹、花竹和福多尔竹。俗话说“靠山吃山”,丰富的森林资源也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热量来源。据李兰介绍,城步青苗毅话对生火取暖的“柴”有十种叫法,如:杉柴、白油(杨)柴、桑柴、柳柴、桐叶柴、桃柴、梅柴、樱桃柴等。
密林深谷为野生动物提供了良好的栖息地,遂宁、城步苗平话(人的方言)中出现了野生动物的名称,如野猪、老虫(老虎)、辣女(母老虎)、猴、熊、刺猬、豹子狗、黄鼠狼等。可见,独特的自然地理特征渗透和丰富了苗族“平话”词汇。
二、湘西苗族的生产生活习俗
“还乡”政策虽然受到明显的族群压迫,但对苗族地区的风俗改良仍然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禁止叔侄通婚的习俗。咸丰、同治以后,清朝进一步对苗人实行同化政策,多次宣称所有苗,无论是生苗还是熟苗,都要剃毛,改变肤色。各地苗族的生活习俗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在湘西南的遂宁、通道、城步等地,苗族的服饰与当地汉族无异。民国以后,穿裙子的女人越来越少,穿内衣的女人越来越多。苗族男人不再把头发盘成椎髻,戴耳环。湘西南苗族的生产生活习俗与当地汉族没有明显区别。
温端政先生(2003)指出:“旧的民俗已经消失,总的趋势是反映这种民俗的方言词逐渐消失。事实上,有些方言词有时并不随着民俗的消失而完全消失,它们比形成它们的民俗更稳定。”湘西南苗族平话中也有一些词语,反映了当地苗族已经消失或正在消失的一些生产生活习俗。
比如,过去城步、遂宁的苗族人闲着没事就经常组队到山里打猎,称为“猎山”、“赶山”。打猎时,先拜“梅山神”。在狩猎期间,所有的接触都由梅花管发出信号。猎物被杀后,按照“见者有份”的原则进行分配。第一枪击倒野兽或第一刀刺死野兽的,分兽首和兽皮。砍动物头的方法是把动物的耳朵向后捏碎,在耳朵去的地方砍。一个修枪的能比一般猎人多分一斤兽肉,叫做“分枪口肉”。领肉也分两圈。谁先发现猎物的脚印,谁就有四只脚。其余参与狩猎并在现场相遇的人,按人数平均分配。即使妇女带着孩子路过,也应该给她们两份。现在由于国家环境保护法的实施,狩猎活动逐渐减少,上述保留古代遗产的民间词语也逐渐淡出了人们的日常语言。
再如,清代、民国时期,湘西南苗族青年男女有“跳月求偶”、“跳鼓择偶”、“恋歌”、“草书符号幽会”等求婚形式。解放后,随着新婚姻法的实施和青年男女交往形式的日益多样化,这些形式已逐渐消失,只有少数老年人还依稀记得那些与旧民俗有关的词语。
当然,活跃在湘西南苗平话中的相当一部分词语,至今仍反映着苗族独特而丰富的民族、民俗和地域风情。以下是作者记录的遂宁(关夏)苗族的一些民间词汇:
米粉肉米粉肉是关下苗寨节日宴席上最受欢迎的美味。客人来了,桌上的菜会很丰盛,但如果没有米面肉,会被认为很丢人。米粉肉是将切成小块的猪肉与炒米粉、五香粉、盐、味精等调料混合,拌匀,放入甑中蒸熟。一座一笼,每笼五到六斤不等。很多村子都有摘菜的习惯。上桌的人只吃配菜,但是米粉肉都是用竹签夹起来拿走的。如果有任何缺席的客人。主人也要为它夹一根线,亲自送到他家。所以当地有句话:吃不到一串米粉肉,不能算山人。
黑米就是黑米。它是用一种叶汁(苗族称黑米)和浸泡过的糯米蒸制而成,色泽青黑,味道清香。农历四月初八,是关下乃至全县苗族杨的“女儿节”。这一天,不管是结婚还是闺房等姑娘,都要吃黑米。
关下苗家办酒席时,会邀请邻里能干的妇女参加酒席,类似于饭店服务员的工作,负责送菜,招待一桌客人,但不同的是,酒席也享受正式客人的同等待遇;肉菜是苗族宴席的主要菜肴。主人会根据自己的经济情况决定一桌用几公斤肉。一般一桌是五公斤肉,一桌是九个人。主持人会把肉分成九份,所以也有值座。
十五的端午节也是关下苗族的一个重要节日。他们会拜访亲戚,欢迎朋友。为了避免你我碰撞,当地建立了苏、杨两个姓氏:杨家五月初五庆,苏家五月十五庆,避免了这种尴尬。
第三,湘西苗族的信仰和习俗
湘西南苗族人民长期生活在深山老林中。他们用苗族的传统文化和传统观念解释了奇形怪状的地形地貌,各种自然现象,天体的变化,世界的不幸和幸福,他们把人心作为事物的根本,所以他们有一种崇拜一切的虔诚心理。遂宁、城步苗族信仰习俗中有祖先崇拜、盘瓠崇拜、自然崇拜和人造物品崇拜。由于篇幅所限,这里只简单谈一谈潘虎崇拜。
湖南彭《饮遂宁塔赠万世君》诗曰:“?张玲封门有蝎子。据说是潘虎府?”封门张玲,即现在绥宁县关下的苗族乡,传说是潘虎居住的地方。遂宁苗族一直有尊狗爱狗的习俗。在烧香的时候,他们请求菩萨保佑他们的孩子像狗一样健康。孩子取外号爱戴“狗”字,孩子爱戴“狗帽子”。孩子生日的时候叫“狗过桥”,生病的时候叫“当狗”。吃饭的时候,锅里的第一碗饭都要喂狗,而每年7月的大年初一,其实就是一个敬狗日。这是一种“狗图腾”崇拜,是盘瓠崇拜的具体表现,显示了苗族传统文化的民族特色。
四、湘西苗族的民族心理
如前所述,湘西南苗族“平话”承载着成熟的苗族文化。一方面接受和传播中原汉族先进的科技文化,另一方面又在深层次上固守着苗族文化的“基因”。就平话而言,它是湘西南苗族抛弃母语,改用优势语言——汉语的产物,本身就是苗汉文化碰撞交融的结果。从平话中保存的一些古语词可以推断,湘西南苗族可能从中世纪开始接触汉文化。比如:走(跑)、走(走)、脸(脸)、窝(丑)、中眼(美)、归(背)、瓯(茶杯)、手帕(面巾)、穿衣(穿衣)、唱歌(许下诺言)李兰判断普通话中的人称代词“我、你、他”与城步青话中的“我、二、一”相当:古代汉语的人称代词中,“我”用在《尚书》中,“一”主要见于魏晋文献,“他”和“你”都出现在唐代,所以
可见,湘西南苗族与汉文化接触的历史悠久而深远,甚至发生了语言转换的现象。另一方面,就民族心理而言,讲平话(人民话)的湘西南苗族都认为自己的祖先是苗族而不是汉族。这种民族认同感非常强烈和明确,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关于对自己语言的认同。笔者在遂宁、城步调研时都会遇到这样的人,他们往往坚称自己说的是真正的苗语。《平话》里有些词也很有感情。比如:客人:汉族,汉族;客家话:中文,汉语;阅读外文书籍:阅读中文书籍等。另外,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苗语的一些成分作为“平话”的底词被保留下来。比如城步苗族的“彝语”,文白异读。单独用的时候是文艺的,和汉语是一致的。与量词搭配时,如“子怡”的“伊”,则为白色,对应其他地方的苗语。很清楚,读音是原始苗语的底层,文字音是从汉语到苗语的。可以看出,湘西南苗族本来说苗语,但是受汉语的影响,改用汉语了。但这种转变是漫长的,渐进的,用户很难实现。
第二,对苗族文化的认同。应该说,今天持有“平话”的湘西南苗族,语言、服饰基本汉化,生产生活习俗大多与汉族没有明显区别。然而,一些传统习俗仍然保留着苗族的文化特征。如城步的白茅坪、兰荣、董鹏、大阳等地的苗族,至今仍有“苗年”的习俗,又称“十月节”、“庆鼓楼”,即在农历十月初十或十日,苗族村寨会举行祭祖、庆五谷丰登的活动。再比如,所有的“熟苗”都非常虔诚地祭祖。“与其挖他们的坟墓,不如杀了他们的尸体。”追溯到“熟苗”,就是“生苗”。他们执着于祖先,其实执着于感情。
综上所述,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文化是语言的内涵。任何一个民族的语言都承载着该民族深厚的文化内涵。从历史发展进程来看,“成熟的幼苗”是“成长的幼苗”不可阻挡的发展趋势。因此,作为湘西南“成熟苗”文化的载体,从其视角继续深入调查研究,是一件兼具学术和社会价值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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