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素文简历
方鸿渐是中国现代最著名的小说《围城》的主人公。他的作品聚焦于他和几个女人的关系,以及他从上海调到内地三闾大学任教时的经历和人事冲突。他的人格特征是:善良与迂腐,正直与软弱,无知与玩世不恭。方鸿渐的思想性格反映了当时一些知识分子的精神面貌,他的经历也是当时一些比较正直的知识分子的经历和艰辛。
《围城》作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以其无与伦比的讽刺艺术魅力和对旧中国知识分子怯懦的人格根源的剖析及精辟的现实魅力,赢得了“现代学者”的美誉。至今仍有一种常读常新的人生感悟,以深刻而丰富的思想内涵给予读者深刻的人生启迪。
《围城》主人公方鸿渐是一个在旧中国到处寻找精神家园的高级知识分子的艺术形象。江南君子之子,在北平读大学时,因为学不到家乡很看重的土木工程,转到社会学系,最后转到中国文学系,勉强毕业。由于一个偶然的因素(未来丈夫的帮助),她们毫无准备地走上了留学之路,中国学习者出国“深造”似乎有点滑稽,但“在欧洲,没有抄敦煌卷,没有参观永乐大典,找不到太平天国的文献...四年时间,他们换了三所大学,伦敦、巴黎、柏林;随便听了几门课,兴趣广泛,却什么都没学到。我除了“吹嘘”一无所有。回国的时候,在父亲和岳父的恐吓下,为了搪塞,我想尽办法买了美国克莱顿大学的博士文凭。
在北平读大学期间,受个性解放新思潮的影响,他向往独立的爱情。他鼓起勇气给父亲写信要求解除包办婚姻,最后被泼了一桶冷水。在他与鲍小姐的调情和苏的应酬中,他逐渐体会到了“女朋友”和“情人”的区别。当他遇到现代社会罕见的唐晓芙时,他真的坠入了爱河,但他们都坠入了爱河。
也许是为了逃避心灵的痛苦,方鸿渐和赵踏上了去大学求职的道路。虽然三闾大学位于湖南的一个偏远的乡村,但它远非一片净土。有一个可敬的老奸巨滑,口口声声维护教育尊严,实则是高松年,一个市侩的校长,一个酒鬼。有一个假洋博士韩,外表愚钝,内心狡猾;王楚侯,政治上滑了水,在学校混的老官僚;卢子渊,一个浅薄又小家子气的小人,专爱吹牛拍马...孤傲无为的方鸿渐,终于被挤出三研大学几十个知识分子的勾心斗角,被革职。
他还没从事业上的挫折中醒悟过来,就被孙柔嘉诱惑,逃到了“孙柔嘉一场不确认爱不爱他的婚姻”,以为这是一个可以逃避失败和抑郁,追求自由生活的幸福港湾。也许孙柔嘉婚前太精于算计。婚后,方鸿渐忽然发现自己嫁给了别人。他的新家和老家的矛盾激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此外,他们性格不同,很难相处。终于,他抛下了昨天的失望,终于带着对明天莫名的希望冲出了家庭的围攻。
方鸿渐的悲剧有很多原因。重要的是他的主观原因和客观生活环境的影响。
(一)方鸿渐自身的因素
方鸿渐性格的最大特点是缺乏对抗现代社会残酷生存竞争和严重精神危机的理性、信念、热情和力量,常常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懦弱、迷茫和鲁莽。
方鸿渐早在大学读书时,就有了独立恋爱的想法。但在父亲痛苦的责骂下,他“吓得半死”,立刻放弃了想法。他停止做梦,开始研究叔本华。他经常安慰自己,对同学们说:“世界上没有爱情,这只是一种生殖冲动。”方鸿渐的懦弱性格在这里暴露无遗。后来在与女博士苏的交往中,他知道自己和她“就像两条平行的直线,无论多近,无论画多长,都不可能走到一起。”而苏则是恩威并重,在刚柔并济中迟迟不表心意。当他失去了他一生中最心爱的女人唐晓芙时,他的心瘦到了极点,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孤魂野鬼。看人世间的享乐,他进不去,方鸿渐却没有力挽狂澜的勇气。就说,“你说得对。我是个骗子。我不敢再争辩了。我再也不会讨厌它了。”然后站起来走了。在这个把握幸福的关键时刻,他没有积极争取和解释,却如此轻率地结束了原本幸福的爱情,这不能不说是出自他天生的懦弱。
他从来不敢直面内心的痛苦,而是一味的回避。他千里迢迢去三闾大学求职,但他并不满意。他被排挤,被诽谤,却无力抗争。他受到孙柔嘉的诱惑,任他摆布。他没有斥责高松年食言,而是冲动地离开,逃进了孙柔嘉设下的“温柔网”。但他错了,就像那句法国谚语:婚姻是一座被围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跑。这不是方鸿渐的避难所和归宿。因为自己的懦弱,他宁愿认输也不愿面对现实。被孙柔嘉骂了三次,“胆小鬼,我不想再见到你”,像戏剧高潮一样给方鸿渐的悲剧添了非常生动的点睛之笔。
“就像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一样。人无法选择自己一出生就被包围和感染的传统文化。”方鸿渐出身于传统贵族家庭,父亲是前清朝举人,自幼耳濡目染。“我老公是老子教的,中考考了第一名。”可见传统文化对他的影响之深。中国传统文化主要是“儒释道”的文化。儒家主张积极入世,方鸿渐却有道家的态度。随着历史的演变,道教文化已经成为根植于中国人民族意识中的一种刻板印象。道家的弱胜强、宁静、少私欲等观念已经深入人心,成为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它变成了人。也是形成人的懦弱、无能、无力抗赚等的重要遗传因素。,以至于每一个接受传统教育的人,不管你喜不喜欢,都会在你的潜意识里留下痕迹,这就是文化对人的约束,而这种约束对于对传统文化有着深刻理解的方鸿渐来说,就更加强烈了。在我看来,这是方鸿渐性格中最大的劣根性。
谁知,面对虚伪、丑陋、荒诞、无聊的现实世界,面对新旧文化的尖锐冲突,面对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妥协退让只能客观上助长恶势力的嚣张气焰,从而导致构成悲剧的“历史的必然要求与这一要求无法实现的事实之间的悲剧性冲突”。方鸿渐有的只是欲望本身,他没有的是把欲望变成实践的真正动力。他只能在成功中驰骋。对方鸿渐来说,他只有一条路,除了退路,就是逃避,在这种矛盾和痛苦中徘徊、彷徨、苦闷和挣扎,这就决定了他的悲剧人生。
其次,方鸿渐在中西文化冲突中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人生坐标,以至于思想、言行都无所适从,这也是他人生悲剧的重要原因。
和有未婚夫的鲍小姐在返航船上追逐嬉戏,表现方鸿渐的玩世不恭和荒诞。他责怪鲍小姐的不良行为,但他对她的诱惑感到非常兴奋。因此,“他们的友谊像热带植物一样生长得很快”。方鸿渐只觉得自己要鲍小姐,“可是不爱她”,可是“他不爱她”跟她有暧昧关系。鲍小姐玩弄他,不理他,他心里就火冒三丈。“失望,被欺骗的情欲,受伤的自尊心不肯躺下,不像翁,压了又站起来,反而摇得更厉害。”他明明被耍了,心里的火还没平息,却安慰自己“不吃亏”“占便宜”。“宝姑娘谈不上全心全意,只是一块肉,因为她没有心,时间长了也只能算,肉会变味。”相反,他沾沾自喜,但他对纯洁、自然、聪慧、迷人的唐晓芙的追求却是极其认真和谨慎的。然而,在关系到幸福与否的关键时刻,他却采取了不作为的态度。在“失去自主权”的情况下,他娶了孙柔嘉。他就是这样在两种文化的战争下,在极度矛盾的心态驱使下,步入了自己人生的围城。他试图摆脱一切束缚,过上自由独立的生活,但最终却陷入了新的围城。
方鸿渐形容博士文凭“像夏娃和亚当下半身叶子的角色”,但在崇洋媚外的风气影响下,不得不买假文凭向家人交代。为了掩饰自己的缺点,他还在家里写了一封信,说他这辈子最讨厌“医生”这个名字。这一次,他无法避免低俗,不人道,却成了“外国博士”。他的身心膨胀了,他的人格也变得更好了”。他也有真正坦率的一面。他如实填写了三闾大学的注册信息,称自己并未获得学历,只是一名“旅游生”。直到他在大学遇到了以同样方式骗取博士学位的韩,他才觉得自己撒了谎,不得不说良心话。他真是个傻子,只弄了个副教授当“帮手”。连苏小姐也笑他。
方鸿渐回万里老家找工作的坎坷经历,也表现了他对社会和人生的矛盾态度。起初,他在丈夫的帮助下做银行职员,如笼中鸟,听命于人,卑微卑微。女婿无法容忍他的自由恋爱,命令他大摇大摆、骄傲自信地离开经理室。他自视甚高。在旅途中,他觉得与李和顾尔谦这样的流氓交往是“可耻的堕落”。他对高松年利用政客办教育也极为反感,但他知道自己在最后时刻被解雇离开了三闾大学,还幻想着校长派人给他送教授聘书。回到上海后又失业了,孙柔嘉让他去他姑姑的工厂工作。他喊道:“资本主义的走狗不干。”这也是为什么他偏偏忘了,曾经的“岳父”周经理,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资本家。
“任何人对文化的选择,首先要受到文化对自己的制约。”复杂的文化背景形成了他复杂而矛盾的人生理想和人格特征。方鸿渐生活在三四十年代,在中国新旧文化交替的阶段,他才正身留学。受尊重个性、重视人的价值、鼓励个人发展的近代西方文化的影响,方鸿渐的主体意识觉醒了,有了追求自由生活的理想和愿望。然而,在中国强大的传统文化专制的桎梏下,他的理想和愿望落空了。中国的传统文化强调把社会的外在规划变成个人的内在欲望,让各地的人们以大众的道德标准来约束自己的行为,异化自己,以维持社会秩序的稳定。新旧文化与东西方文化的冲突,不仅表现在方鸿渐生活的外部环境和他悲剧人生的客观因素上,而且在他的内心积累和内化,直接构筑了他的“精神围城”。在这两种价值取向截然不同的文化的夹击下,方鸿渐对立的人生态度和双重人格——严肃与戏谑,正直与脆弱。
(二)方鸿渐悲剧的社会根源
"任何悲剧性冲突都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现实社会矛盾的反映."
首先,现实世界的虚伪、丑恶、荒诞是他悲剧的重要原因。
方鸿渐生活在中国半殖民地社会,封建主义与资本主义,传统文化与外来文化,侵略与反侵略...中国被卷入了时代的漩涡。
其次,中国传统的生存结构——家族制内部的勾心斗角,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感,也是方鸿渐悲剧的重要原因。
在中国传统的生活规则中,“人”只能在社会关系中得以体现和确认,每个人自身的价值和意义都体现在与他人的对应关系中。确立关系的成败,就意味着自己追求的成败。而方鸿渐的性格恰恰决定了他与这些关系的亲密程度,从而形成了方鸿渐悲剧的社会根源。
《围城》出版于1947,书名《围城》对作品意义重大。表面上看,“围城”一词的意思是小说中的对话描写。它把婚姻比作“被困的城堡”,由未婚者和已婚者共同构想。揭示了人们在恋爱婚姻中的复杂心态,也是对人际关系中夫妻关系的嘲讽。但整部小说体现的远比上述意义更深更广,作者将这种心态倾向延伸到生活中的一切,包括事业、人生愿望等等。小说的中心是主人公在事业、爱情、家庭的几座围城中进进出出,结果屡战屡败,象征着当时“一个进不去的入口,一个去不了的地方”的困境,反映了抗战时期上层知识分子的生活和心态,具有强烈的社会意义和深刻的人生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