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悼亡诗
在中国近代史上,德清俞氏家族是著名的江南文化世家,俞樾、俞碧云、俞平伯的学术和文学成就一直为人所称道。俞越(1821 ~ 1907),俞氏家族崛起的关键人物,道光三十年(1850)进士,国子监编修。咸丰五年(1855)被释放到河南学习政治,次年被任命为钦差大臣曹泽(。俞樾的仕途只有三年,但他的凌云之志并没有实现。但他给我们留下了近500卷的《堂春全集》等著作,《群经》、《诸子》等书奠定了俞樾在晚清朴学大师的地位。俞樾曾在苏州紫阳书院、上海邱智书院、上海菁菁社、贵安龙湖书院等讲学。,并在杭州精舍讲学31年。他的弟子有徐琪、章太炎和吴昌硕。“晚年足迹不在江浙,声名远播,远至日本,也有文士前来修行。”俞樾在近代日本广受推崇和敬仰。日本人不仅将他与晚清重臣李鸿章相提并论,甚至将他视为自己的导师曾国藩。以及“直到今天,俞越的名字在日本文学中几乎无人知晓”。俞樾的孙子俞碧云(1868 ~ 1950),光绪二十四年(1898),被授予昙华集第三名。自清代以来,德清一直在状元榜中排名第二,除了没有花。俞碧云已完成三鼎甲,俞樾有言:“吾孙缺之,如鼎。于是,城内人口奉命取南黛玉”(《屈原自述诗》)。28年在四川任副考官,第二年在特经处复试,名列第一。民国元年(1912),俞碧云被任命为浙江图书馆监,第三年(1914)被聘为清史馆助理编辑,并担任《清史稿》“军志”和“传记”的编辑。俞碧云是受祖父俞樾亲自教育的,《屈原孙曹》一书是俞樾为俞碧云所写。余碧云在文学、书法等方面都有很高的成就,尤其在诗歌方面。著有《小竹亭吟草》、《乐清词》、《舒?《诗话》、《诗境略说》、《诗境续说》、《唐五代宋诗选释》。《诗境界略论》、《续本》、《唐五代两宋诗选解》两部书,是两部颇具特色的唐诗宋词选本,解说精辟,功不可没,至今仍为初学者所喜闻乐见。俞平伯(1900 ~ 1990),俞碧云之子,俞樾曾孙,1915年入北平大学,毕业后先后在燕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北平大学、中华学院任教。他不仅“在旧词旧曲方面造诣很深,而且是最早倡导新体诗的人。“《冬夜》和《归西》是两集,流行于早期白话诗坛。除了文学创作,俞平伯在学术上也颇有建树。俞平伯的《古典文学的学习从小说开始》,他的散文集中有很多关于小说的文章,比如《谈中国的小说》、《谈水浒传七十回的存在》、《三国演义》、《石矛父子》。继胡适考证《红楼梦》之后,俞平伯又出版了《红楼梦》(初版1923,50年代初更名为《红楼梦》),是“新红楼梦”的代表作之一。之后,他一生继续研究《红楼梦》。俞平伯在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有目共睹。俞家不仅在学业上堪称楷模,温文尔雅,而且令人钦佩,那就是夫妻俩相敬如宾,彼此感情深厚。道光七年(1827),俞樾七岁,向四女儿平泉叔求婚。道光十九年(1839),俞樾迎娶其妹姚,并作诗曰:“妆诗一点春,秋风未掼别惆怅。但如果你做了一个好妻子,为什么今年不爬广西,慢下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婚后,夫妻二人相依为命,感情深厚。曲园中有曲池,曲池中有小浮梅槛,“只准两人交心”。夏天的时候,俞樾和姚夫人坐在里面八卦古今,出入诗史小说。关于小浮梅的八卦是他们夏天聊天的结果。《付晓梅闲话》中的文字虽然乏味,但透过这些文字,我们可以看出俞樾和姚太太之间的感情是深厚的。虽然后来俞樾名扬海内外,但在那个战乱频仍、社会动荡的年代,他的家庭饱受分离之苦。《春载堂词录》卷二《揶揄序》中,俞樾提到他四岁迁居临平镇,“几岁就要迁居竟陵,迁居官职,出征作战。“至今四十九年,却搬了三十一次家,平梗已倒,仍无定所。”而姚太太则与俞樾四处漂泊,患难与共。“我们相依为命四十年,今年六十平头。过生日的日子不多,但也不是呆两天。”“每天我煮几米,我叫一个小女佣来帮我管理。至今生于白门,见了往日之苦。”“五六角原本可爱,对我来说多事之秋。自从我向陈聪祈求好运以来,我厌倦了中午禁食。”(《百忧解》)姚夫人去世后,俞樾对她百般思念,怀着悲痛的心情写下《百忧解》诗一百首(《娄宇杂编》卷四十一),取元稹“但不像共过穷的人所知道的那样”之意。诗中回忆了姚夫人与自己、与他们一生的荣辱与共,思念与悲凉之情溢于言表:“永远不要悲悼空幕之死,相逢未晚地下。”以及“翰墨《金刚经》是对夫人的祝福”(《堂中春日录》)。姚太太的去世对俞越打击很大。姚夫人葬于幽台仙馆后,玉玥生于其左,并在旁边建屋,称“幽台仙馆”,以悼念姚夫人。“夫人姚夫人去世,我深为关切,但见之甚惊。虽然我每晚必有所梦,但那只是《礼记》中所谓的梦梦耳,而不是她灵魂的梦(《尤太仙堂笔记》卷1236)。俞樾从未娶过妾,姚夫人死后也没有再嫁,从俞樾的时代和地位来看,这是相当罕见的。元稹原配妻子魏慧聪死后,“然而我睁眼能看一夜,你眉宇间那终身的烦恼”(三首哀诗之三)发誓不再嫁人,但不久又复婚。相比之下,俞樾可以说是言行一致,堪称慈悲为怀的真汉子。彭,俞碧云的意外之妻,是国务资政的长女。她挺有才的,擅长书法,孝顺贤惠。光绪三年(1877),彭玉麟举沱西湖,鱼跃遇云,甚喜。同年,勒·邵忠充当媒人,雇用了他。后来由于姚夫人去世,俞樾无精打采,体弱多病。他非常渴望孙子早日成家,以安度晚年,所以他一再要求龚澎早点结婚。在俞樾的强烈要求下,龚澎同意了。光绪七年(1881),两人结婚,但没有圆房。碧云十三岁,彭的大碧云两岁。“拜堂前,长短略等,亲友看了,以为是故事。”婚后,彭立即回到湖南生活,并于2003年正式结婚。据俞平伯的儿子俞润民的书上说,他们刚结婚的时候,经常在闺房里像小孩子一样玩耍。“闺房意气相投,闺房清静好,绝无半点污秽。”毕云本是俞樾的次子祖仁子,但长子少来无子而死,于是成了少来皇后。彭与二姨的关系深得二姨欢心,把家里的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彭生了两个女儿,因病不能生育,想给买个妾。云韵很不高兴,于是用自己的钱买了一个妾(《孙伏彭家传》《堂春随笔》卷三卷五)。但美人不吉利,彭死于光绪二十年(1894)。彭的家人被安葬在幽台山脚下的墓地。葬后第二天,俞碧云风雨中坐在墓前,嵇作诗说:“华屋山在今,玉深埋。红杉树春卖须,杜鹃黑月秋响。在这里我就忍了无鬼论,说到底就是遇到有情天。我还在等一段时间,我期待着下一年。”65438年6月+065438+次年10月,俞樾继续与二女儿绣孙的第六个女儿徐志贤(即俞平伯的生母)结婚。妻子彭去世后,俞碧云写了一首悼亡诗《锦衣卫》。序曰:“无哀乐,胡大静,篱笆阴,君子在锦瑟弦旁,琼九姗姗在天我身后。”我回忆了彭的一生和她自己的悲痛。彭病重时,余碧云为保存感情写下《病榻笔记》:“妇人久病,人不能无,各有命。我是有智慧的,说人生一定要般配,我病了,却病死了。我生病的时候,一想到我的男人会死,我的情感语言也会跟他一起死,我就受不了。为了《病榻笔记》,每十天有五天,现在我把它记录成书,讲它是一首诗。天堂敦促他的生活,于勇爱它。爱情无法与生命抗衡,生命也无法带走其余。”《情诗》卷中有一句话:“爱情的日子不需要皇帝来补充,爱情的诗却是永远保存着的。爱随诗随笔空来,花怀相思。诗是天生的,爱是先天的结。诗若至诚则不死,无量爱若不枯则不灭。诗歌根植于情感,在黄土地上追寻灵魂;爱情以诗为翼,苍穹披着纯粹的苍凉。”光绪二十年,余碧云对妻子的真情,从如此强烈的亲情哭诉中可见一斑。俞平伯的妻子许宝驯是俞平伯生母徐智贤的侄女,作为仁川领事的父亲赴韩。回国后曾经在苏州生活过,经常去俞家和俞平伯兄妹玩,可谓青梅竹马。他们于1917在北京结婚。俞平伯十八岁,许宝驯比他大四岁。许宝驯,出生在一个名门望族,会下棋,会书法,会绘画,会唱昆曲,会做音乐。中年后自学工笔画,多才多艺,温柔贤惠。婚后,夫妻感情深厚。从俞平伯的一篇日记中,可以看出他们婚礼的甜蜜:“乘早班火车到北京,桓(俞夫人)在楼前送行,以为车店远,仍倚栏杆。不敢回头,但催速走。”俞平伯和妻子志趣相投,经常和诗。而且,许宝驯经常抄写俞平伯的作品,两人配合默契。1922年,俞平伯的第一本新诗集《冬夜》被妻子抄了两遍。俞平伯在《冬夜导言》中感谢我:“我欠常焕君两次帮我抄稿子,这也是我应该感谢的。”俞平伯在散文中也多次回忆自己和妻子的生活是甜蜜的。1935年春,俞平伯夫妇成为昆曲谷音社社员。1956成立北京昆曲研究会,俞平伯任理事长。闲暇之余,俞平伯作词,许宝驯作曲,根据昆曲演唱,可谓是天作之合。十年动乱打破了俞平伯和妻子的平静生活,他们唱着诗,互相欣赏。1969年底,时年70岁的俞平伯随中科院哲学社会科学部文学研究所被送到河南干校。相互照顾了五十二年的许宝驯决定陪伴他,这对长期遭受痛苦的俞平伯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安慰。在河南干校农民呆的日子里,夫妻俩“朝夕相处,双鱼干暖。”烧柴抽水是常事,秋窗都在讨论。“1971年初,在周恩来总理的关怀下,夫妇俩得以提前回京。许宝驯和俞平伯同甘共苦,但他们从未离开,同甘共苦。1977年,在他们结婚60周年之际,俞平伯写了一百首七言长诗《团圆花烛之歌》,其中收录了夫妻俩“六十年相濡以沫”的经历和“悲欢离合虚无缥缈,孤情依旧娱老。“1982年,许宝驯不幸先离开了俞平伯。俞平伯突然失去了患难与共的同伴,不言而喻。他和曾祖父、父亲一样,也是用诗歌来表达自己的哀思。”离我服丧已经一百多天了,我的哀思就要写出来了。”在妻子去世后的两个月内,他写了一首悼念诗《半帘呻吟》。从他写的悼亡诗中,可以看出他对亡妻的怀念和悲伤,如《惊吓十一日》:“早晚分不清。如果你在乎你想和谁说话,你就知道人已经走了。“《续潘岳悼亡诗》里有一句话:‘老了,还可以罢工。一辈子陪着我,和你一样沉默。”从此,他不再为朋友写诗、题字。即使很难,他也亲切地写下了字,他不再盖红章以示对妻子的怀念。从俞家三代人身上,我们不仅看到了温柔一脉的延续,更看到了他们夫妻对感情的忠贞,从《百丧篇》到《华丽室》中的诗词再到《半帘呻吟》,从《地下相逢未晚》到《同心盼老》再到《和你丈夫一样沉默》。我们被他们对妻子生死的真情所震撼。余三代悼亡诗可谓文坛佳话,令人叹服。(谢)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