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小报和评弹艺人形象在近代的文化重塑是什么?

节选自近代上海小报视角下的苏州评弹作者于虹。

小报与评弹艺人形象的文化重塑。

清末以来,民国传统士大夫和现代知识分子以小报为舆论媒介,为评弹艺人尤其是女性评弹词人玩文字游戏、捧角。这种有才华的人和漂亮女人的传统游戏消遣在小报上找到了表达。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他们对评弹艺人形象的文化重构。

近代上海小报是大众文化的传播媒介,经常刊登政界、艺术界名人的轶事,语言风趣。为了哗众取宠,他们甚至无中生有,虚构小说,反映了草根阶层的文化品位,小报又是普罗大众买得起的,所以受到普罗大众的欢迎。苏州评弹也是普通大众喜闻乐见的剧目。听书不仅便宜,文盲也能听懂。听书比较活泼感性。女说书人的气质和长相,以及女听众中的摩登女郎和时髦太太,都和小报轶事一样,成为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小报对女艺人色彩艺术的介绍,也成了普通听众的按图索骥。小报和评弹艺人纠缠不清。

自晚清上海第一份小报《游戏报》诞生以来,故事多以女性评书为主。女艺人的色相和技巧是听众的两大热门话题,也是小报的首选。小报迎合大众的消费心理,关注女艺人的情色八卦和私生活,制作花边新闻供大家娱乐。小报内容幽默风趣,既满足了读者窥视女艺人私生活的欲望,又迎合了普通读者的阅读口味。

随着近代上海城市化的发展,市民消费文化日益繁荣。在商业化的都市生活环境中,评弹艺人,尤其是女性弹词具有更为明显的商业化特征。为了生存,女弹词逐渐变成了妓弹词。近代上海小报大多诞生在妓女聚集的地方。小报致力于妓女的日常生活、嫖客的生活、剧院的北京角等等。(16),所以这一时期的这类文学小报在当时也被称为“妓报”、“花报”或“花报”。为了迎合大众的窥视消费心理,也为了满足文人“才子佳人”的青楼情结,传统文人一方面与女弹词交往,互赠诗词,一方面赞美或贬低女弹词的色彩艺术,一方面宣传女弹词的日常生活和丑闻,以扩大社会影响。小报作者就这样通过现代传媒有意无意地重塑了评弹艺人尤其是女性评弹词的形象。

首先,小报通过自己独特的文笔取悦读者,“玩弄笔墨以备人闲”,小报作家对《漱玉》中说书女的容貌和表演艺术进行赞美和评论,既满足了读者的窥淫欲,又表达了晚清文人和官场的“青楼情结”。这也是晚清以来近代上海小报的共同特征。例如,第一家小报《游戏新闻》报道了女弹词:“这家报纸刊登了张舒羽的一段学校书籍,其中有一位客人端酒。今天,学校的书已经转移到东辉方立,这是正确的。让渔夫感兴趣,不会弄错。桃园校书上说,本姑苏城外一个村子的人来上海,没有妓院,李全志草药出身小家,跟弹词王松南学南词,做琵琶,以歌喉出道,颇为悠扬。”(17)不仅关注女性弹词的日常生活,还评价她们的才艺。这一时期的女性弹词可以得到客观的评价,体现了文人与高级妓女的友谊。一般情况下,书中的女弹词色彩、艺术俱佳,名声清白,为小报写手所称道。《游戏报》对女弹词的人品评价很高:“四米娅路周边有很多书店,最好的是景玉楼和天乐窝,唱时髦歌的人很多。王秀兰、肖如意等。有很高的音价,甚至出道的时候都一丝不苟,不苟言笑。带着敬意,观众也因为爱而被重视。”对于那些用色相勾引观众,获得好名声的弹词女艺人,则是冷嘲热讽,“最似清莲阁野鸡”。(18)区分它们。

清末小报花榜选举的初衷,就是文人闲人所谓的优雅姿态。目的是为了“让拜访过颜训春的情侣们能按图索骥,敲香巢”。“虽然这是一个休闲游戏,但它确实隐含着优雅。”(19)游戏报老板李伯元继承了历代文人雅士的作品,第一个选出了花榜状元。那些榜上有名的妓女,都是色艺俱佳的妓女,非一般烟花女子可比。花榜选举的成功,不仅大大提高了榜上妓女的身价,也带动了妓院的生意,主办方报纸的发行量也创下了“当时上海没有一家报纸达到的发行数”。(20)妓院和报纸都合适。“双料冠军”林校对书籍,身材娇小,风度翩翩。一是在晓晓日报春花榜排名第一,为他赢得了花国小状元的美誉。后来,这款游戏的拥有者继续开花结果,林更是海中之冠。"经过这次评估,价值将增加十倍."(21)这种活动有段时间在小报社很流行。赛后,华天日报、花花世界、休闲资讯、娱乐新闻、采风新闻纷纷跟进,都举行了“花榜第一”的选举。(22)有些小报除了“花名册”,还有军籍名册和叶籍名册,特别独特。同时,小报也很受欢迎。”(23)在小报的正面宣传下,女性弹词在书籍中的价值大大增加。身为沪上四大金刚之一的当红妓女张舒羽,被小报评头论足,入选花榜第一,身价倍增。”有叶的所有信徒都为之疯狂,他们四处乱抛脑袋什么也得不到。为一个有钱的老头梳理要花很多钱,可见当时校对书的价值。”(24)有些弹词女歌手唱功高超,名字流传甚广,特别是在溜须拍马的年轻人的子女中。(25)

其次,小报也成了人们攻击书中女性的媒介。通过小报的宣传,书中女弹词的价值发生了变化,早期的袁云仙、颜丽珍远近闻名。各种书店的生意与日俱增,比如司马路上的一品楼书店。自从请了名著来唱,书店就“爆满”了。(26)报纸上著名的女弹词穿插在茶馆和书店之间。19年底的上海,女弹词不仅在茶馆书店唱,还外出公干。受欢迎的女人有时一晚上出去五六十次,她们很少和一个顾客在一起超过五分钟。如果客户邀请的女弹词缺席或延迟,客户会在朋友面前丢面子。为了报复她们的轻视,顾客还可能在一份专门刊登妓女的小报上发表淫秽文章,对她们进行人身攻击。(27)破坏他们的名誉。有的甚至去高级妓女的公寓抗议,闹事或者吵架。(28)

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进入消费文化发展期,上海的文艺小报也进入鼎盛时期。各种小报为了获得生存空间,除了对专栏内容进行改革之外,对女性弹词引入更多的情感色彩消费,从女性弹词的出场和插科打诨表现入手。所以,对于女弹词,小报多是“风姿绰约,身材苗条”,称赞她的弹词艺术“口齿伶俐,声情并茂,悦耳动听,掌掴时常取情景比喻”,让人“相当惊艳”。(29)如吴门女校所撰《金立云》一书,说外貌是“柳是春风而腰清,寂相对失”,弹唱论是“声声吟,恰似新莺出谷”。(30)

小报在报道或评论女性弹词的过程中,也是一个重塑其文化的过程。在小报作家的作品中,更多的是艺术家个人好恶的宣泄。评弹艺人的追捧形成了当时的盛况,执角手段也是五花八门。他们可能会帮助女性弹奏歌词,以出版特刊和公开合集。朱雪芹在云中戏耍时,报人沈守翁等人“邀友入伙,各报盛赞,不遗余力”(31);这些著名的表演者甚至组织了一个“秦俱乐部”。今天往东,明天往西,朱所到之处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32)许到处都受欢迎。"各港口名人学者捐赠的诗词楹联不计其数."(33)20世纪30年代,褒谢者在《社会日报》上为谢印了一期专刊,并印了“七八幅铜版画,封面用三色板”。(34)《粉报》为谢鸿天专刊,广为赞誉。(35)持者将出版《项标集》,并许诺王要“写许和保”。(36)评弹艺人的艺术形象,尤其是女性评弹词,在报人的造势下成为当红明星。

当时在报社同仁中成为一种时尚,他们每个人都用自己控制的报纸媒体来赞美自己心目中的著名角色。如果说梅花亭的主人是金少梅,连安是,是,高情是苏秦,是,红笛是蒋,英宁是Xi采莲,半翁是朱宝霞,一个是周美艳,兰生是谭金麟,都被一个临时的魔法附体了。“报纸和杂志充满了赞扬醉酒的话,和...风气正盛,绝对不能老老实实。”(37)在此期间,一些学者对同一位评弹艺术家有不同的看法并引起争议。比如《粉报》的文章,认为一位评弹艺术家的书法技艺高超,令观众“拍手称快,赞不绝口”。但一位抄写员反驳说,他强奸了“听嘉宾的意思”,用自己的话代表观众,不一般。(37)两人在小说日报上接连发表文章打起了笔墨官司。很热闹。此外,报刊还经常刊登对评弹艺人评书技艺评价不高的评论。其中不乏个人好恶,也有对评弹艺人演技的客观评价。比如赵家秋唱的是《女鸡喉》,琵琶弹的有点走调,所以“弹起琵琶出竹声”,这种书法“真不雅观”,(39)等等。

对于艺人来说,好处自然很多。摊摊艺人一经报纸媒体宣传,身价也水涨船高。就像小报上说的,“一经好评,贵了十倍,到处流行。”(40)繁荣的小报文化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评弹文化的发展。

晚清以来,上海小报的舆论受到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尤其是娱乐行业,对小报的宣传力心存敬畏,各界人士都非常重视小报的舆论导向。甚至在《大明角》中,名声越来越大的梅兰芳去上海演出,也提前拜访小报社,请他们吃饭,照顾编剧的慈悲。小报舆论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现代大众传媒的发展,特别是上海报业的繁荣,促进了评弹艺术家与外界交流的渠道增多。这些小报主要面向普通大众。小报作者对评弹艺人的追捧和恶意中伤,能够在社会公众中引起一定的反响,对评弹艺人的文化形象和艺术事业发展起到重要的舆论引导作用。因此,小报对弹词艺人的报道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弹词艺人形象的文化重构。

注意事项:

(16)胡道静:《上海新闻史的发展》,上海同志博物馆,1935,第60页。

(17)《更正》《游戏新闻》1897年9月22日。

(18)贱人,游戏新闻,9月23日,1897。

(19)本报特刊春江花单简介,寓言1901 3月11。

(20)马《上海新闻史》,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第151页。

(21)《双状元》,《趣报》1898 8月24日。

(22)陈伯熙《上海轶事》,上海书店出版社2000年版,第408-465,438+00页。

(23)陈武和:《透视老上海三十年》,上海书店出版社,1997,第193-229页。

(24)《张舒羽传》,游戏报+0897 11 10月11。

(25)《争创辉煌》,《游戏报》1899年4月14。

(26)《书展聚会》,《游戏新闻》1899年9月2日。

(27)陈武沃:《老上海三十年实录》,第72-74页。

(28)笑林报1902年7月6日。

(29)崔玉:《女说书人鲍文天小传》,《福尔摩斯探案集》1926年7月24日。

(30)吴门花的沧桑(续)(3),苏州明报1946 65438+2月25日。

(31)恒运:一根弦边的新故事,铁保1947 65438+2月28日。

(32)黄亚:《朱学勤名书》,《苏州图书》1949 65438+10月1。

(33)《恒大师:书店往事回忆》,白美图第3期,卷1,二月1939。

(34)官纯:词中皇后,铁保1937四月二日。

(35)谢鸿天特刊,粉宝65438+6月21,0939。

(36)《王美云:香雪集》,上海出版1941。

(37)九宫:《执女弹词》,《粉报》1939年8月26日。

(38)游树声:《绯闻女孩》评书,粉宝1939 65438+2月27日。

(39)芬若:《书迷录》,《芬宝》1939年4月11。

(40)范俭:《名篇招怪》,《粉报》1939 165438+10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