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硕的艺术批评
韩硕的绘画深深植根于传统,但他并不满足于传统自然的延续。废画的碎屑和成堆,是他追求的足迹。早年除了创作大题材外,他喜欢画一些古典题材;钟馗、饮酒八仙、徐贤白蛇、竹林七贤等。都是他画中经常出现的人物。由于他在那些巨幅创作中对画面的驾驭能力,在那些即使是古代文人也经常画的题材中,他对绘画的气息和风格的把握更胜一筹。灵秀但不甜,机智但不华而不实,爽朗但内敛。
《热血》在65438-0999年第九届全国美展中获得金奖后,韩硕的水墨画创作更加简洁。人物的刻画突破了当代水墨画空洞观念的藩篱,达到了新的高度。
韩硕的造型感觉特别好,这种感觉和他洒脱的水墨语言很和谐。在《风雨同舟》中,徐贤的厚墨宽背袍体现了白娘子和小青的神韵。在《山鬼》中,黑豹被加长,头部被缩小,让这种猛兽更加诡异、矫健;《西游记》中,孙悟空凌空飞升,用铁扇打公主的场景让画面幽默...更引人入胜的是,在他的一些肖像画中,他对这些著名人物名字的刻画并不是西方素描的翻译,而只是材料的替换,照片中的造型元素依然是黑白的。他会在纸上反复琢磨人物的气质和特点,强调夸张,让形象烂熟于胸,呼之欲出,最后用简洁的线条做成。其实在他帅气的画作背后,有太多的不熟练,太多的跟风,太多的战战兢兢;但就是这些“太多”让你在面对他的作品时,感到轻松和洒脱。
韩硕的铅笔手稿真的不太好看,有时甚至有点笨拙。让我着迷的是,在一张宣纸上,他其实很洒脱。其实他铅笔稿的过程是对所要描绘对象的一种反思,一种交流,一种爱。笨拙的铅笔为宣纸毛笔移动了更多的空间,而那些精致的素描则容易让毛笔刻意追逐铅笔或炭笔的神韵,失去笔墨本身的独特性。可以说,韩硕对中国笔墨的理解是刻在骨髓里的,是一种意识,一种不需要刻意进入的状态。
当韩硕画人物时,他从不注意服装的精致细节。他机智地把它分解成优美轮廓下的精致平面,没有凹凸和精确的解剖。物体本身的物理结构早已被他充满灵性的线条所取代,细长,直而方圆。他更注重字里行间的关系、秩序和节奏,而不是形象本身的物理结构,这是他的智慧和修养使然。对于前辈大师,他没有专攻某一派,而是广泛收集。相比较而言,他似乎吸收了任伯年和程世发多一点。因为韩硕擅长用线,他特别喜欢双头长柄刷子。因为前面长,在宣纸上行走,变幻莫测,难以驾驭,但总是出乎意料,无限可能。稍微研究一下他笔下人物的手脚,就会发现他那本灵动奔放的书,在手势上总是有点似是而非,你不需要深究他手的关节粗细,但他在一段大关系中确定但简洁的素描,让你体会到了笔的灵动和清爽的魅力。
在与韩硕的交谈中,他说他对自己的艺术发展没有太多的设计或规划,他只是随波逐流。我不这么认为。说他有使命感可能太严重了,但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艺术家。在当今这个市场繁荣,当代艺术全线飘红的时代,他坚持自己的立场,不为外界所惑。这仍然需要一点精神。这种淡定,源于他内心对中国画精神文化意义的理解。他的一组吴昌硕、齐白石、黄、潘天寿、、蔡元培、林风眠的肖像,显示了他对五四以来新文化的关注。八一南昌起义这一重大历史题材的成功,凸显了他试图用水墨演奏一部宏大史诗交响曲的突破。突破自我,就是突破水墨画的藩篱。他还会画一些城市生活,试图验证这种传统水墨画在表达当今生活方面能走多远。他试图拓展水墨画的可能性。韩硕的文化诉求在全球化背景下具有深远的现实意义。今天,我们很多人对自己民族文化的自信已经降到了冰点。现在如果再建一个花园,可能不会有颐和园、拙政园这样优雅的名字,更有可能是西班牙名园、罗马名园。在这种自我边缘化的情况下,我们试图在任何地方得到西方的回应,我们中的一些人坚持本地文化似乎有点不同或过时。从年轻人学美术的趋势来看,或许有一天,我们都已深入骨髓的笔墨之道被忽视了,它的价值评价体系崩塌了。那么笔墨的价值是什么呢?但我坚信,这些作品将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它将是一件站得住脚的艺术品,因为它是金子,它将永远发光。五四后被骂了百年的“四大天王”,现在也不是一无是处。如果只是时尚,时尚风过后会留下什么?
韩硕喜欢马约尔的雕塑和巴尔蒂斯的新古典主义风格,他也关注当代,但他仍然保持着他的那份坚持。市长可能教会了他在建模中的正直感,巴尔蒂斯让他感觉古典,有时他可以取笑这一点,让它不那么沉闷。既然韩硕已经重返赛场,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挥霍了。祝他有更多的好作品,我会热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