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汽车人|跨国行动之一:四大洲六国扫货
作者?|?葛邦宁
编辑?|?简(女子名)
出品?|?邦宁工作室
第一批,人肉带货,募集了6万个口罩。
第二批从澳大利亚运来,2万个口罩,4万多件防护服。
第三批,印尼,5000个口罩。
第四批,印尼,29000个口罩,正在加工中。
第五批,意大利,3万个口罩。
第六批从波兰发货,1.6吨材料。
第七批从爱尔兰发货,1300口罩等物资。
第八批,从美国发货,包含10盒口罩。
第九批,我从美国带回来的15套红外线温度探测器,一批护目镜和手套...
很难想象这些重要的战略物资是在短时间内跨越几大洲、多个国家筹集的。
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些国内稀缺物资居然是一个偶然去海外度假的汽车人养的。
2020年2月5日,邦宁工作室电话采访了正在美国洛杉矶度假的中国革命党员杨和大通海的对外负责人,聆听他在国际上筹集和采购这批医用物资的传奇经历。
以下是杨的口述。
65438年10月20日,我带着老婆孩子去洛杉矶度假。1在我到达洛杉矶的几天后,也就是当地时间21,我接到了一个洛杉矶朋友的电话,询问我国内的情况。
这些朋友在洛杉矶和美国东部购买了一些医疗用品,主要是口罩,想捐给中国。这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开始有意识的做准备。
从22号开始,我建了6个微信群,分别连接了澳大利亚、新西兰、美国、阿联酋、英国和湖北省某定点县医院。区县医院大多是当地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提供一线真实情况。
简单介绍一下我的背景。我在国际商务和国际运作方面有20多年的经验。先在中海集团工作,后在上海贝尔集团工作8年,后在吉利汽车做海外销售总监,2012在SAIC大通做海外部总监,所以结交了很多海外朋友,积累了很多海外资源。
第一步是动员所有相关的朋友,包括商会和贸易协会(在中国的东道国)。因为我能提供最准确的第一手资料,而且是来自区县的医生,这些海外朋友很信任我,问我哪里需要医疗用品。
他们提议尽可能多地捐款。这种情况下,我经常会把具体医院具体医生的姓名和地址截图发给他们,让他们判断新闻的真实情况。所以我被很多外国朋友推荐,也有很多人来找我询问国内的情况和具体需求。
我们也走了一些弯路。一开始我不知道国际捐赠的事情,有一些就冲进去了。65438年10月23日,新冠肺炎防控指挥部发布第4号通知,第二条第二款写道,“暂不接受与疫情防控无关的物资和境外捐赠。”
在此之前,这些海外捐赠的物资在运到国内的时候,基本上都少了两样东西。第一,当地人只负责捐钱捐物,或者先捐钱再采购,但往往忽略了航空物流的成本。
第二,无论是负责采购的商会、华侨还是留学生,都不知道哪些材料是医用的,哪些是工业用的,也不知道哪些材料有什么级别的防护,比如不同级别的隔离和感染。所以所有这些材料混合在一起。
这时,我碰巧联系到了武汉大学92级病毒专业的朋友高老师。通过他,我认识了他的同学彭颖,一位美国捐赠者。和他们沟通了一下,对比了一下其他渠道的资料,发现口罩的标准不一样,紧急处理了一些事情。
遇到的问题很多。一般来说,正常的货运渠道流程包括:一是集货标准不一致。第二,如果大宗货物运到中国,必须有出口公司。第三,航空物流的成本不计入成本,大家都想最大化的采购物资。第四,常规进口路线需要清关公司。第五,捐赠的材料可能还需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颁发的医疗器械许可证。第六,进入中国海关后,需要解决通关关税和税费。第七,物资到达中国的运输怎么办?武汉封闭后,运输车辆根本进不去。第八,司机进出武汉必须隔离。
其中,由于不同国家的商品类别和标准不同,部分国家标准并不为国人广泛知晓。这些标准不一的物资送到医院很难保证100%的安全医疗等级,这是国际捐赠遇到的最大问题。
另一个渠道是人肉带货。22号发现问题这么多之后,23号决定走“人肉带货”渠道,不然正规渠道任何一个环节都卡死了,那就完了。
人肉带货的渠道需要丰富的经验。比如一个商会完成货物的收集,捐赠人完成捐赠,采购人完成采购交给指定的人。不过,这个人可能有点瞎。如何把这些物资运回国内,剩下的责任都是他的。我们做什么呢
我建议我们组织几个留学生用面包车把物资运到机场。同时,我们想办法联系东航,希望他们能放行物资。感性认识,理性行动,他们终于同意了。
第二个行动是找到乘坐东航到中国的人,大部分是中国人,告诉他们中国发生的事情,给他们看材料。每个箱子都不重。我们把所有的小包装都拆下来,放在一个大纸箱里,上面写着捐款地址。我敦促他们以自己的名义托运货物,并免费与中国东方航空公司谈判。
我做过旅客,也做过东航。我通过人肉发货渠道一次带回家6万个口罩,分包了几十箱,其中2万个口罩是我养的。
这6万个口罩到上海后,突然遇到了嫦娥四号事件。这意味着没有通过正规渠道捐赠的物资是不允许进入的。但这件事必须再做一次。我该怎么办?只能通过国际货物进出口入关。
我马上在(微信)群里说,需要的钱我都出,只要你出。
他们说,我同意,我相信你。
我说,我马上把钱赚回来。现在都是网银,操作很方便。
我同意。
这一关过了,还是放不出来。为什么?这是第一批通过非官方捐赠渠道从澳大利亚批量收集、批量出口、批量空运、批量清关的货物。即使有慈善联合会的捐赠证书,也需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颁发的医疗器械许可证(仅用于防护服)。但是澳大利亚的这批材料还没有办理这个证书。根据规定,这个不能通关。
这批物资在澳大利亚登机的时候,因为自由货舱不能用太多,所以分两次装运。第一批物资(口罩)近2.89吨,剩余3吨物资(防护服)等待下一次飞行。
说实话,第一次飞行基本上是一场硬仗。最后,湖北省慈善总会发来文件,称接受捐赠。这些物资都捐给了武汉医院,但交接点不在武汉湖北慈善总会,而是在上海。
第一批物资终于送到了。第二天凌晨想送第二批物资,第二天早上5点到下午5点半都没送到。原因是什么?我们愿意交税,找公司清关,找进口商,但是海关说因为防护服的原因,我们需要医疗器械许可证,否则他们无权放行。
我们尝试了很多方法,包括准备所有的文件和向上海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申请,但我们没有得到上海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答复。这条路堵了以后,我再去海关。我说,你首先担心的是税收,防止偷税漏税是原则问题;二是材料质量,防止对医护人员的二次伤害。
还说我会保证税收,按照你的要求,先把钱打过来作为抵押或者存款。关于商品质量问题,请上海医疗团队先做个评估,请武汉大学中南医院院长写个书面承诺书。他和他的团队会提前审核,确认货物的医疗水平后再配送。这样可以吗?
还是不行。
那么我能做什么呢?
海关表示,需要湖北省慈善总会或红十字会出具类似的承诺证明,没有其他渠道。
我之所以能推广这些海外捐赠,是因为我向他们承诺,我会从头到尾关注这件事,确保这些捐赠的物资不会被截留,直接送到医院。他们给了我全权,因为有了这个背景,我必须想办法通关。
四处寻找,找到了一个中央青干班的同学,也是湖北武汉人。通过他,我请民革湖北省委员会主席与湖北省慈善总会协调。同时,我准备好了所有的文件和资料,湖北省慈善总会据此向上海海关出具了通用文本。
所谓的一般文字大概是这样写的“上海海关:我从境外接受一批物资,通过你入关”...但是没有说材料从哪里来;多少吨,多少立方米;以及是什么材质的。
货物最终通过了海关检查。
从早上5点到第二天早上5点,24个小时过去了,材料到第二天中午才出来。主要问题不在这里。主要问题是SAIC积极抗击疫情,部署华宇天地物流运往武汉。
如果能跟上最后一批物资,华宇天地物流可以多送一些。毕竟司机进出武汉要隔离14天。发货延迟一天,就会耽误时间,损失一个司机的资源。
我经手的物资:第一批人肉带货,募集6万个口罩。第二批从澳大利亚运来,2万个口罩,4万多件防护服。第三批印尼运送了5000个口罩。第四批29,000个口罩从印度尼西亚运出,正在处理中。意大利第五批出货3万个口罩。第六批从波兰发货,1.6吨材料。第七批爱尔兰运送1300口罩等物资。第八批美国出货,10箱口罩。2月6日购买了15套红外测温仪,一批护目镜和手套,自己带回国。
以今天出货的印尼货为例。SAIC·蔡斯的同事杨燕在机场接机。我是从那边的旅游行程单上拿到的,托运完成后马上把相关信息发到微信群。在这里,杨燕做好了迎接的准备,收到货后直接送到了医院。一分钟都没有耽误,效率很高。
后面几批物资不走人肉和货物,走国际货运。从布拉格装运的一批货物将发往德国法兰克福,明天将发往法兰克福机场,通过南航的舱位发往中国。
国际货运一般需要四种形式:一是慈善总会签署的给海关的信函;二是接受单位出具的说明;第三是物品清单;第四,关于捐赠者的信息。这四种形式一个都不能缺,否则连捐款都过不了。
大概是第六天或者第七天,我们的捐款被媒体报道后,为了加大我们的力度,公司也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安排团队利用机构的力量,充分调动我们全球经销商的资源,再次大规模“扫货”,最大限度的支持国内疫情。
结果,就在会谈结束后,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于65438年10月30日召开紧急委员会会议,宣布中国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HEIC)。之后美国从武汉撤侨,国内仍控制物资。除了美国,意大利和澳大利亚等国政府也开始控制医用材料制造商和主流分销商。
零售虽然放开了,但是零售能买多少?还有一个关于零售的故事,发生在澳大利亚。当时买不到医疗用品,就发动群众从零售店一箱一箱地买。突然,所有的商店都要调整商品,一些小商店开始涨价。我告诉你,不要抱怨涨价,有多少扫多少。这是一次货真价实的大扫荡,市场零售和短驳供应一下子全被抢购一空。
通过这次国际募捐活动,我的感受在几个方面。
第一,群众的力量比想象的强大。这种力量包括扫货的力量,想尽一切办法打开渠道的力量,通过各种手段跨越障碍达到目的的力量。我们碰到那么多环节,只要有一个环节不行,我们就可能前功尽弃,但是我们不放弃,但是分秒必争。
第二,社会力量真正缺乏的是一个能看到完整商业链条全局,协调各种资源,主导整个过程的领导者。其实所有行业都一样。知道所有的环节,安排合适的人打通所有的环节,真正把事情做好,并不容易。
第三,面对疫情,不同省市的同级官方机构表现出很大的差异。
第四,官方的动作和嗅觉灵敏度有时不如民间。
我最大的感受是什么?不是谁有钱,而是谁没材料没货。我们在爱尔兰的经销商集团相当强大,经常是各国政要的座上宾。结果它买不到货,因为根本没货,而且已经被扫光了,我们想买都买不到。所以有时候,当人们想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错过那个窗口可能就太晚了。
这段时间我每天早上8点起床,凌晨三四点睡觉。我每天最多能睡五六个小时,每天。昨天因为公司的业务一直忙到凌晨2点半,2点半之前忙了将近4个小时的医疗用品。
有一段插曲。从10月24日到26日,我几乎每天工作20个小时以上。大约三四天前,我的抵抗力急剧下降。我在上海医疗队医生微信群里求助,让他们远程诊断。诊断结果是由细菌感染引起的角膜炎。我赶紧去看医生买药。第二天,我的症状有所好转。不痛,但是有点红。这是一种互相帮助。
本来打算和家人一起度假,但是老婆带着孩子去玩了。对我儿子来说很容易。给他买个乐高玩具。他一次要花两个小时。造完一个,我再给他一个,他继续造,而我努力。
我希望春天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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