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瓦戈医生的介绍。

尤里·日瓦戈:主角,医生。我的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我是由我叔叔抚养长大的。与托尼娅结婚并育有两子,却在一家军医院与拉拉相恋。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哲尼娅·韦登亚平:日瓦戈的叔叔。

尼基·杜多罗夫:日瓦戈的童年好友。

米沙·戈登(Misha Gordon):日瓦戈的童年好友,犹太血统,小时候目睹了老日瓦戈的自杀。

安东妮娜·亚历山德罗夫娜·格罗梅科:日瓦戈的妻子。

阿玛莉娅·卡洛夫娜·吉沙尔:拉拉的母亲。

拉丽莎·费奥多罗夫娜·吉沙尔:帕夏的妻子,日瓦戈的情人。

维克多·科马罗夫斯基(Victor komarovsky):一个把老日瓦戈逼死,同时又纠缠拉拉的律师。

帕维尔·安蒂波夫/斯特列尼科夫:铁路工人的儿子,拉拉的童年好友。他在医学院的时候,尤里·日瓦戈的一位教授提醒他:“细菌在显微镜下可能看起来很美,但它们对人类做了一些丑陋的事情。”

日瓦戈的理想和原则信仰站在了战争(一战、俄国革命以及随后的俄国内战)带来的残酷和恐怖的对立面。书中很大一部分描述了理想主义是如何被布尔什维克、叛军和白军摧毁的。尤里不得不在那个动荡的年代目睹食人、分尸和其他无辜平民的惨状。就连他一生的挚爱拉拉也被夺走了。

他想了很久,战争可以让整个世界变得无情,让以前和平相处的人变得水火不容。他穿越俄罗斯的旅程可以说有一种史诗般的感觉,因为他所经历的世界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他想找个地方逃离这一切的愿望驱使他穿越了冰冻的西伯利亚,最终回到了莫斯科。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含糊地批评了苏联的意识形态:他不同意“塑造一个新人”,因为这违反了人性。这也是这部小说的主旨。

重视个体的价值和自由,并不是提倡只关心自己,而是指尊重每一个人,关爱他人,尤其是不幸的人。日瓦戈作品中的这种博爱思想也是从韦杰·尼亚姆那里接受来的。从小他就觉得叔叔总是有和大家平等相处的高尚情怀。他曾在托尼娅母亲的床前说:“存在于这个人心中的人,就是这个人的灵魂。这就是你,这就是你的意识赖以呼吸、营养甚至陶醉的东西。这是你的灵魂,你的不朽,你存在于他人身上的生命。”

日瓦戈和拉拉的爱情是一种自我牺牲的爱情。日瓦戈虽然知道拉拉是个“受了创伤的人”,但还是无私地爱着她。感情越深,越关注对方的幸福,鼓励对方回到亲人身边。在和家人一起被驱逐出境的前夕,托尼亚在给日瓦戈的信中写道:“不爱是多么令人尴尬和无情的惩罚啊!.....不爱就像谋杀,我永远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的打击。”日瓦戈冒着生命危险救出并放走了当时还是少年的白卫军士兵谢廖沙。危难之际,他把无家可归的农村孩子瓦夏带到莫斯科,并试图送他去工艺美术学校学习,这也是他博爱精神的体现。在帕斯捷尔纳克看来,真实的人总是生活在他人之中。早在他的自传中,他就说过,“只有我们能够爱别人,有机会去爱,我们才能成为人。”尤里·日瓦戈是这部小说的中心人物。从莫斯科的一名医学院学生,经历了战争和革命风暴的洗礼,到20世纪20年代末成为一名贫穷的知识分子,构成了其作品的基本情节线索。在日瓦戈的周围,有对他的性格和命运产生不同程度影响的人,包括他的叔叔和依赖的、世俗化的牧师韦杰·尼亚姆,他的岳父、化学家格罗米,他的妻子托尼亚,他的情人拉拉和她的丈夫安蒂波夫,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叶夫格拉夫,一直与他保持友谊的青梅竹马戈登和杜多罗夫。作品通过日瓦戈的坎坷经历,借助他的笔记、创作、书信、独白和反思,通过他与上述所有人物的交流和对话,从这群不同类型的知识分子的视角,勾勒出那个风云变幻的历史时代的生动剪影。读者可以看到因为城市夜晚的战斗而倒在人行道上的伤员,张贴在街头的政府公告和法令,穿着皮夹克的拥有无限权力的委员,被战争和饥荒践踏的村庄,却很少能看到对重要社会事件具体而直接的描述,因为作品关注的是历史真相本身,而是人物对这些历史事件的预感、反应、评论和联想。正如流亡的俄罗斯批评家斯捷普恩所说,在他的作品勾勒出的所有“混乱”之上,“精神的折射总是闪烁的”。比如二月革命后,日瓦戈从一战前线回到莫斯科,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年轻的猎人。他以一种轻松的语气断定,一场毁灭性的社会冲击很快就会发生。日瓦戈与他争辩道:“进行这种冒险的实验是不合适的。在从一个转折点走向另一个转折点之前,应该让这个国家有一段清醒的时间,有机会喘口气。”这段对话反映了人们对两次俄国革命之间历史进程的不同看法。十月革命即将爆发时,日瓦戈预言“闻所未闻、史无前例的事件即将来临”,同时产生某种不幸的预感,意识到自己今后无能为力。这也是那个特殊时期很多人共有的感受。

当日瓦戈第一次在报纸上读到革命胜利的消息时,他自言自语道:“多么高超的外科手术啊!巧妙的把已经臭了很多年的溃疡一下子切掉...这是史无前例的壮举,是历史上的奇迹。”岳父格罗米当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从莫斯科前往乌拉尔的途中提起了此事,认为革命措施确实在一开始就以其坦率赢得了民心,但随后又强调:“然而,这种东西只能存在于企业家们头脑中最初的纯洁,只能存在于宣布胜利后的第一天。政治的变幻莫测可能在第二天就被彻底颠覆。"后来,当瓦戈在尤里·阿金看到贴满墙壁的公告、法令和讲话时,他想起了自己当年对革命消息的最初反应,觉得自己"一生中只称赞过一次这种武断的言辞和这种直白的思想",认为这是"一次不经意的赞同"。为了躲避战争,日瓦戈举家迁往乌拉尔山脉,他在笔记中写道是什么阻止了我服务、行医和写作?我觉得不是贫穷和流浪,不是生活的动荡和不确定,而是空谈和大话盛行的氛围,等等:未来的曙光,新世界的建立,人类的火炬。“这其实相当准确地揭示了那个时代的一种风气。作为军医被游击队逮捕的经历,让日瓦戈目睹了许多人自相残杀的场景,觉得人在游戏中似乎“很残忍,你报复我,我报复你,暴行成倍增加。”他坚信“暴力是达不到任何目的的。应该是以德报怨。“所见所闻的一切让日瓦戈觉得“这不是生活,而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荒诞怪梦。“这是一个在俄罗斯传统文化熏陶下长大的青年知识分子对穿越两个时代的历史事件的印象、感受和思考。

日瓦戈的青梅竹马戈登和杜多罗夫走过了不同的人生道路。20世纪20年代末,杜多罗夫被流放,但服刑期满后,他恢复了公民权和大学教职。三个老同学在莫斯科见面时,杜多罗夫曾真诚地说:他在狱中和狱外接受的教育,使他头脑清醒,擦亮了眼睛。

这些话很合戈登的胃口,因为这样公式化的东西他都背熟了。从这里,不难看出曾经作为一种历史存在的政治教育的结果。但这些“符合时代精神”的言论惹恼了日瓦戈,他对当代苏联知识分子的精神状态感到担忧。到二战结束,已经晋升为红军少尉和少校的戈登和杜多罗夫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杜多罗夫被再次囚禁折磨,而作为劳改犯的戈登上了前线,死里逃生。两位朋友在交谈时,回顾了日瓦戈死后的经历后,杜多罗夫直言:“我认为集体化是一个错误,一个不成功的措施,但我们不能承认。为了掩盖失败,我们不得不使用一切恐吓手段,让人们失去思考和讨论的能力,强迫他们看到不存在的东西,并竭力证明相反的东西。由此产生的前所未有的残酷导致了一部无意实施的宪法的公布和违反选举原则的选举。”正是因为战前这段恐怖的历史,战争爆发后,人们才得以自由放松,以某种放松感投入到战争的“绝望与得救的烤箱”中。杜多罗夫感知到的无疑是苏联历史上特有的社会心理现象,而戈登所说的“希腊成为罗马,俄国启蒙运动成为俄国革命”,诗人布罗克原本的“我们是俄国恐怖时代的孩子”的表述,从形象意义变成了字面意义,可以看作是对过去几十年俄罗斯历史的总结。

《日瓦戈医生》的价值不仅在于其书写和反思20世纪初俄罗斯历史的独特视角,还在于其历史观以及对其作为“元历史的世俗承担者”人格的高度关注。这不仅体现在小说中主要人物的思想和观点上,还体现在它对许多形象及其关系的描述上。作品不是讲政治的,也不是讲政治制度或者社会制度的。而是关于人生,关于人的使命,关于理想,关于自然。"

小说主人公日瓦戈的历史观是在他叔叔韦杰·尼亚姆的直接影响下形成的。早在少年时期,他就多次听叔叔谈起历史和历史上存在过的人,即“历史就是要确定一代又一代人对死亡之谜的解释,并探索如何克服它”;为了进行这种探索,我们应该像福音书中提到的那样去爱我们的亲人,要有“人格自由,以生命为牺牲”的观点。后来,韦杰·尼亚姆在他的作品中发展了自己的思想,“把历史看作是人类借助于时代的各种现象和记忆而建造的第二个宇宙,并以此作为对死亡的回答”。日瓦戈几乎完全接受了这些观点。即使在他的思考和探索与时代潮流不断冲突的时候,他也从未放弃。他反而越来越坚信,历史的形成不在于“人”,而在于人格;只有个性是不朽的,是个性不断地创造历史本身;生活在历史中的人,不去思考现实中的个体自由和对人的爱,是无法生活和创造的。

这些观念使日瓦戈无法接受一切形式的贬低人格、践踏个体自由的行为,这使得他与那个血与火的时代的冲突不可避免。

《日瓦戈医生》的历史观与俄罗斯宗教哲学家别尔嘉耶夫的历史哲学非常接近。在别尔嘉耶夫看来,“人类的个体人格是一切潜在的,是整个世界的历史,世界上的一切与我同在无止境;同时,每个人的个体人格都有自己的世界。"他还认为历史可以分为两个层次:历史和元历史. "与别尔嘉耶夫一样,在帕斯捷尔纳克看来,人格是元历史的尘世承载者,历史进程是在其中实现的。在别尔嘉耶夫那里,没有比个体性更高的东西了,因为从神学的角度来看,只有个体性才有希望复活。“帕斯捷尔纳克也许没有触及别尔嘉耶夫基督教思想的深层本质,但他能在《日瓦戈医生》的整个建构中感受到这一思想的模糊存在。

帕斯捷尔纳克对个体生命和个体独立的关注,使《日瓦戈医生》表现出一种疏离“大历史”的意向。日瓦戈最看重的是平凡而普通的生活。他在笔记中写道:“在所有的俄罗斯气质中,我最喜欢普希金和契诃夫的纯真。他们害羞地忽略了像人类的终极目标和他们自己的救赎这样高调的事情。”他引用普希金的诗《叶甫盖尼·奥涅金》:“现在我的理想是家庭主妇,/我的愿望是平静的生活,/有很多锅汤”来说明诗人对诚实劳动和日常生活习俗的赞美。

在一战前线待了三年,日瓦戈在回家的路上最耳目一新的是一步步逼近自己的家,觉得“来到亲人身边,回到家,再活下来,这就是生活和感觉,这就是探险者追求和艺术所指的。”

作品的女主角拉拉更多的是从个人幸福和家庭生活的角度来看待当下的历史事件,所以在和日瓦戈谈论她和安蒂波夫的命运时,她会说:“这不仅仅是我们的故事。这将是很多人的命运。”她坚信落在她所属的一代人身上的所有不幸都应归咎于战争。是持续不断的战争摧毁了她刚刚建立的小家庭,让家庭生活方式的基础一次次崩塌,谎言开始落在俄罗斯的土地上。主要的灾难,未来罪恶的根源,是个人意见价值观念的丧失,每个人都要按照那些强加给每个人的陌生观念去生活。拉拉看到,“这是一种覆盖一切,到处传染的社会迷信。一切都笼罩在它的影响之下。我们的家无法抵御它的伤害。家里有些东西动摇了。在我们家一直弥漫的自然欢快的氛围中,已经渗透了荒诞的宣言元素。”当拉拉看到年幼的女儿卡佳对降临的灾难一无所知,还在用积木盖房子时,不禁为之动容:“这种爱家的本能真的很神奇,对家庭和秩序的渴望无法消除。”大人不像孩子,要“准备卖最珍贵的东西,赞美恶心的东西,附和不可理解的东西。”拉拉终于在日瓦戈的灵柩前哭了:“生命的神秘,死亡的神秘,天才的魅力,单纯的魅力,大概只有我们两个人才懂。而像重新砍地球一样在卑微的世界里吵架,对不起,算了,跟我们没关系。”这就是这个女人眼中的历史,包括它野蛮虚伪的过程和灾难性的后果。在她看来,《大历史》不过是一场“卑微的世界争吵”通过十月革命和内战前后的经历,作者塑造了一个思想极其矛盾的诚实正直的俄罗斯老知识分子形象。日瓦戈医生对旧俄国的腐败很熟悉,所以他由衷地欢迎十月革命,称之为“史无前例的壮举,历史上的奇迹”。但他对革命后的战争和困境相当迷茫,反对白军和红军双方的暴力,反映了旧知识分子的内心矛盾和曲折经历。作品描写了革命暴力造成的错误和悲剧,以更加深刻和多面的方式展现了革命时期复杂的社会关系和社会付出的沉重代价。这种写法不同于以往的这类作品,很独特。

《日瓦戈医生》的爱情描写是小说中最感人的一章,说作品是爱情小说也不为过。日瓦戈一生与三个女人有染——妻子托尼亚、情人拉拉和同居女友玛丽娜。冬妮娅和日瓦戈是青梅竹马,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大于爱情。如果理解为爱情,那只是男女之间世俗的友情,恋人之间的体贴,精神元素的缺失;玛丽娜在日瓦戈穷困潦倒的时候和他住在一起,但他们无法进行精神上的交流。他们只是一种身体上的爱。日瓦戈一生中真正神圣的、疯狂的、“灵魂与灵魂相遇”的神圣爱情,居然给了拉拉。

女同性恋是上帝的礼物。所以日瓦戈和拉拉的爱情具有形而上的意义。它以疯狂、古怪、激情、非理性超越了卑微的世俗爱情,他们的爱情上升到了生命真正的神性高度。这种在战争的硝烟中诞生的短暂的真爱,散发着超越尘世的幸福和非人幸福的天堂气息。

小说的主线是日瓦戈的生活史。他既是医生,又是诗人和思想家。他的活动、言论、思想构成了他作品的主要内容,他本人以诗、笔记的形式描述或表达他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他的读书笔记《游戏世界》就是那段时间的日记,里面有随笔,有诗词,有杂感。小说第九章“瓦伦蒂诺”的16节,前九节是日瓦戈的九篇读书笔记。在这里,他讲述了他为了家庭生存而进行的鲁滨逊式的工作。他和格罗米一遍又一遍地读普希金、托尔斯泰、斯坦达尔和狄更斯,没完没了地谈论艺术场景,托尼娅怀孕后对妻子的感情,以及他在观看这座古老庄园周围随季节变化的自然风光时对历史、日常生活、俄罗斯诗歌和生命意义的思考,以及他透露出他深层心理的梦境。在第15章《结局》中,还有一段是日瓦戈回到莫斯科后写的,他在这一段中问道:“田园式的单纯怎么可能存在?”这个问题。他的诗要么是独立的文章,要么是读书笔记的一部分。比如《失去理智》这首诗,写的是革命后他带着伤寒拉着大车回家砍柴的那一天,写的是幻觉中“入胎”与“复活”之间流逝的时光;《冬夜》《平安夜星宿》等诗歌,是他和拉拉回到瓦伦蒂诺后的一个雪夜写的,都收录在小说《尤里·日瓦戈的诗》的最后一章里。这一章的全部25首诗,或暗示日瓦戈不可避免的命运,或刻画拉拉的精神境界,或回忆他们的爱情,表达他们离别后对彼此痛苦的向往,或借基督之口评判时代,都与前几章的叙述艺术地相互呼应。

作品不仅将主人公的笔记、诗词作为书中的某些章节直接嵌入文本,还描述了他的写作过程、内心活动以及手稿的命运,使文本显得“关于写作”。回到瓦伦蒂诺和拉拉在一起的日子,是日瓦戈写的比较多的一段时间。那时候,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召唤他去表达。每天晚上,他浏览前一天写的诗的手稿,推敲它的开头和结尾,琢磨它的抒情风格,考虑他采用的诗歌风格。他有时为自己写的东西感到失望和难过,有时又激动得泪流满面,大吃一惊。仔细修改初稿后,用工整的字体抄写。这期间,他写的大部分诗都是献给女同性恋的。她离开华伦天奴后,一边哭一边拉,他还整理了自己各个时期关于各种事物的涂鸦作品,比如关于自然,关于日常生活。像往常一样,当他写作时,许多关于个人生活和社会生活的想法一起向他袭来。这种关于“写作”的叙事,往往会让读者觉得主角和作者的形象有一些重叠,甚至觉得像是帕斯捷尔纳克在讲述自己的写作过程。

日瓦戈的读书笔记和诗歌后来的命运在书中都没有被忽略。回到莫斯科后,出版了《日瓦戈》的小册子,里面有他对人格、历史、宗教的思考,也有他的小说和抒情诗。这本书在当时深受读者喜爱。后来,瓦戈避开喧嚣,整理旧诗,修改未完成的作品,开始写新作。不幸的是,他不久后就去世了。但此时,他的思想和诗歌却收获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知音。奇迹般回到莫斯科的拉拉参与了整理尤里·日瓦戈同父异母的哥哥叶夫格拉夫手稿的工作,却被她的被捕打断。但叶夫格拉夫整理了尤里的著作,于是戈登和杜多罗夫在战后的岁月里有机会阅读和谈论它,认为“这本书似乎无所不知,支持和肯定了他们的感受(关于精神自由,关于未来等。)."在这一点上,读者似乎觉得日瓦戈的创作似乎是《日瓦戈医生》,“书中之书”和书本身的意象是重叠的。

在叙事方法上,《日瓦戈医生》经常运用隐喻和象征的手法,通过主人公的梦境和幻觉来表现人物的心理、命运或人物之间的关系。比如日瓦戈长期生病时,处于谵妄状态。在他的幻觉中,他看到了一个吉尔吉斯小眼睛的男孩,穿着一件鹿皮大衣,两边有毛皮,这在西伯利亚或乌拉尔很常见。他认定那个男孩是他的死穴,但是那个男孩帮他写了诗。这种幻觉象征性地预示了日瓦戈后来的遭遇。再比如,拉拉在被科马罗夫斯基勾引后,曾经梦见“她被埋在土里,只剩下她的左肋、左肩和右爪在外面;她的左胸长出一丛草,人们在地上唱着《黑眼白胸》《让玛莎过小溪》。在此之前,作品已经写道“通过左肩胛骨和右脚脚趾的两个接触点,拉拉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材和躺在被子下的姿势”。显然,这个梦隐喻了拉拉对自己身体新唤起的感觉,以及她在审视下的羞耻感和负罪感。日瓦戈落入游击队后,在听到一个暴虐的传说时,他还在幻觉中看到“拉拉的左肩被刺穿了一点”,仿佛一把剑劈开了她的肩胛骨。在敞开的灵魂深处,隐藏在那里的秘密被揭开。“这种幻觉与拉拉的梦境遥相呼应,暗示日瓦戈已经进入了她心灵的隐秘之地。

与隐喻和象征主义相辅相成的是作品中意象的运用。小说中多次出现“窗边桌上燃烛”的意象。学生时代,拉拉喜欢烛光下说话。帕夏·安蒂波夫总是为她准备蜡烛。每当他们在卡雷尔格尔斯基街的出租屋里谈话时,他就把蜡烛放在窗边的桌子上,然后点燃。此时房间里弥漫着柔和的烛光,窗花在窗户玻璃上蜡头附近慢慢融化成一圈。日瓦戈大学时代的最后一个冬天,他和托尼亚去斯文蒂茨基家参加圣诞晚会。当他们穿过大道时,他注意到一扇玻璃窗上的窗花被烛光熔成了一圈,下意识地念出了“桌上点着一支蜡烛……”。巧合的是,决定拍摄科马罗夫斯基的拉拉此时正在和帕夏谈话;正是在这个圣诞晚会上,日瓦戈第一次见到了拉拉。多年以后,日瓦戈死后停放遗体的房子,正是帕夏当年租住的房子;当拉拉奇迹般地出现在日瓦戈的灵柩旁时,她怎么会想到死者开车经过时看到了窗前的蜡烛和结霜的花朵?“从他在外面看到这根蜡烛——‘桌上的蜡烛,桌上的蜡烛’——就决定了他一生的命运”。“桌上点燃的蜡烛”也是15首诗《尤里·日瓦戈的诗》中“冬夜”的主导意象。这个在小说中反复出现的形象深深地印在男女主人公的意识中,象征着他们心中的光芒。

《日瓦戈医生》中对景物的描写也很独特,也与作家对人格的关注有关。这尤其表现在作品中对自然景物的“转喻描写”上。作家一方面赋予自然景物以人性,另一方面又将人物的心境投射到自然中,甚至让人物渗透到自然中,刻意强调人与自然的不可分离性。整部小说中的景物描写始终以冷色为主,旷野、霜雪、寒夜、孤星、冷月等意象较多,与主人公超凡脱俗的忧郁精神相呼应,与大提琴音乐忧郁的抒情风格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