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表达的基本要求是什么?

广播影视艺术的大部分作品都需要通过口头语言来传达。这种口头语言如果不经过艺术的锤炼,广播影视作品就会变得索然无味,低人一等。艺术语言不直接表达意思,而是利用语言的启发和暗示来调动人的理解和想象。广播电视语言对受众的影响,不仅在于诉诸理性,还可以诉诸情感,从而起到净化文化环境、渲染社会氛围、改善社会心理、促进社会文明的作用。所以广播影视的语言不同于一般的生活语言。它不仅具有说服力,而且具有感染力。

语言清晰流畅

“闻声如见人”说明声音可以产生图像。尤其是在播音中,人们常常从他的声音中去猜测和分辨他的社会角色形象。声音的好坏给人不同的印象和感受。即使在电视中,声音也是一个人整体形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作为传播者,给人“先入为主”的印象很重要,声音是关键因素。播音主要是用声音语言进行艺术创作,听众自然会对声音提出审美要求。广播影视艺术语言主要是指具有丰富情感色彩和准确表意功能的语言表达。

运用声音创造优美的语言形象,必须掌握利用空气发声的科学技巧和正确的单词发音和回音方法。这里主要指有声语言的形式美。汉语普通话本身具有平仄平仄、抑扬顿挫、铿锵落地、轻重均衡、优势互补的审美节奏。所以,汉语是一种带有音乐感的民族语言,总能给人以悠长的韵味和愉悦的快感。

从形式特征上看,语言的节奏感主要表现在语言流动的节奏感上。组成节奏的关系有两个:一个是时间关系,表现速度;二是空间关系,表现高度。这种运动中的强弱变化,是有规律地组合重复,形成节奏的。节奏是天地间常见的自然现象。是大自然和谐、人类和平的福音,一定会给人美感。郭沫若先生曾说:“宇宙万物无一不具有节奏。比如,寒天来了,夏天来了,寒天来了,寒天和夏天在互相推挤。这是季节的节奏;再比如,山高谷低,山谷相间,山脉蜿蜒。这是地壳上的节奏。宇宙中没有什么是死的,因为有一种节奏(可以说是生命)在其中流动。做艺术家的人,一定要在一切死的东西里看到生命,在一切平的东西里看到节奏。”当然,节奏不是节奏,而是在节奏的基础上赋予一定的情感色彩成为节奏。

此外,汉语发音在音色上的突出特点是音节结构以元音为主,元音听起来圆润柔和,是有规律的声波,属于音乐系列;声调的变化使汉语更具音乐性。词汇上的复音、重叠、平仄甚至押韵,使汉语在节奏和修辞上更加优美。播音用的是标准的汉语,所以汉语本身就是一种具有优美音感的语言。不仅声音抑扬顿挫,充满音乐节奏感,句子的组合也非常和谐对仗。有节奏。播音语言不仅要准确、生动、形象地传达节目内容,而且要充分发挥汉语本身的优势,使其声音洪亮、音调和谐、节奏鲜明、韵味悠长,给人以美感,产生动人的魅力。

充满感情

情感是一种心理现象,也是播音创作的动力源泉。有些心理学家把情绪和情感统称为情绪,所以情绪的概念既包括情绪,也包括心理学上使用的情感。但情绪和情绪心理特征还是有区别的。情感通常是在生物体的自然生理需求得到满足或得不到满足时产生的,而情感是由人类社会生活中的社会关系形成的,是对人的社会需求能否得到满足所采取的不同态度的反映。或者换一种说法:“情感的概念多用于表达情感的内容,一般是稳定而深刻的。而情感则经常用于情绪的表达,相对来说是情境性的、刺激性的、短暂性的。”所以,我们总是把人的情绪的变化看作是一种情感的表达,而我们常常用情绪来表达某种社会理想、人生价值、伦理追求和艺术体验。不可否认,情绪和情感也是密切相关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情感是情绪的外在表现,情绪是情绪的本质内容。没有具体的情感过程,人的情感及其特征就不可能存在,情感的变化一般受意境形成的情感及其特征的制约。情感对艺术语言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连接想象、调动情绪、感染观众。

想象是人脑对已有图像进行加工改造,创造新图像的过程。想象与人的认知、情感、意志、人格等一切心理活动密切而有机地联系在一起,并受其影响和制约。特别是情感的变化,直接受到艺术创作中想象活动的影响。“作家头脑中的形象、情境、情节的意外转折,似乎是通过一个特殊的‘不断丰富的机器’,而创作的个人的情感方面就是这样一个机器。作家、艺术家和音乐家体验各种情绪,并将其体现在艺术形象中,从而促使读者、观众和听众感受、悲伤和快乐。”1966年2月6日,齐跃同志在中国人民广播电台新闻节目中播出了《县委书记的好榜样——焦尤鲁》,给全国人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产生了很大的社会影响。他的播音如此感人,与他丰富的人生经历是分不开的。当他拿到这份手稿时,他非常激动。当他参加农村“社会教育运动”时,与农民“三个相似”的情况在他脑海中涌动,浮现出来。感同身受的情感体验激发了丰富的创作想象力,让这部播出作品产生了强烈的社会共鸣。

情绪的变化直接受情绪的制约。人与情绪状态相关联的身体状态称为面部表情,包括面部表情、姿势表情和言语表情。在播音创作中,不仅需要饱满的情绪来帮助传达感情,而且情绪对用气发声等生理功能也有明显的影响。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总说“以声爱,以声爱”的基本道理。因为当情绪发生时,除了身体的外在表现外,还伴随着一系列内在的生理变化。比如一些强烈的情绪会加速血液循环,提高身体的能量;负面情绪会减缓血液循环,降低活动能量。心情的变化也会导致呼吸状态的变化。人在生气的时候每分钟可以呼吸40到50次,而在平静的时候只有20次左右。再比如,人笑的时候呼气快,吸气慢,呼吸频率低;人在惊讶的时候,吸气是呼气的2 ~ 3倍,以此类推。张松教授对此也有过精辟的总结:“爱的感情——怒柔;讨厌感情——气脚硬;快乐的感觉——满腔怒火,声音高昂;伤感——气重声慢;欲望情感——愤怒、大声;恐惧的感觉——提高声音,凝聚声音;急迫感——气短、声音粗;冷感——少气从容;愤怒的情绪——粗哑的声音;多疑感——细气重声;疑感——气薄而粘。”

20世纪30年代,美国心理学家g·哈特曼进行了一项与政治选举有关的现场实验。比较了诉诸情感和诉诸理性两种传播效果。最后得出结论,情绪传单对人民选举的影响比“理性”传单大得多。这个结论也在后来的很多实验研究中得到了证实。根据心理学家所作的分析,由于情绪具有传染性和情境性,在传播信息时诉诸情绪,群众反应强烈。所以,传播的短期效果是显著的。但是,为了给人稳定持久的影响,我们必须采取理性的沟通方式。虽然在实际的交流实践中,这两种方法总是同时使用,但“诉诸情感”是主要的交流手段。杨沙林同志的回忆文章中描述了这样一件往事:“1998年秋天,我在一辆开往宁夏西的火车上。宁夏记者站记者潘梦阳在火车上碰巧遇见了穆青同志。他们去参加宁夏回族自治区成立40周年。潘梦阳同志和谈到在火车上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县委书记的楷模——焦》节目。他说,车上一片狼藉,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一放《焦尤鲁》,就像听到军令的军营一样安静,男女老少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听着,听着,渐渐地,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眼里有了泪水。潘梦阳说,他坐在西列车的窗边,望着窗外北国的荒凉不毛之地,稀疏的枯草在风中摇晃,听着齐悦播放的《焦尤鲁》,脑海中想象着通讯中的场景,泪水不禁夺眶而出...通讯播出后,有女性哭了。车厢里很长一段时间,除了哭声和车辆行驶的声音,没有其他声音。好像人还没有从交流的意境中走出来,还沉浸在那样的思考中……”可以说,所有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优秀的语言和艺术作品,无一例外都是如此富有情感和感染力。

意义深远,意味深长。

有声语言的内容之美,是文学艺术家古往今来一直努力追求的超越具体的“意蕴”。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指“语无伦次,意无穷”的境界。含蓄是人们在材料中看到的意思。一般将前两个因素统称为“内容”。这就要求交往主体必须先充实自己,才能“成为人”。我有丰富的思想感情,这样可以积累起来,得到一种感人肺腑、发人深省的传播效果。广播的意义不仅仅是传达感情,更是营造意境。也就是说,如果产生了情景交融的效果,也就产生了韵味,体现了气质。这也是播音艺术想要追求的那种境界。由此我们可以理解,广播电视的信息内容并不是用语速的快慢来传达更多的内容,而是借助艺术手段来达到“语言如画般清晰,文字之外有无穷无尽的含义”的效果。这种艺术手段也完全符合“接受美学”的观点,即在教学关系中,更加调动观众的参与感。

运用艺术语言准确、生动、形象地传达节目内容和广播影视信息,也是广播影视艺术语言的要求。英国著名作家萧伯纳曾将“是”字的书面表达与口头表达相比较。一个词有50种说“是”的方式,但只有一种被写下来。可见,学会说话并不难,但说好却不容易。俗话说“爬什么山,唱什么歌;见面说什么”是指在不同的语言环境中,说话的方式应该是不同的。广播电视的各种节目形式实际上提供了不同的语言环境,在这些语言环境中播出会有不同的表达要求。因此,广播影视艺术语言绝不是固定的语言模式,也不应该是单一的社会语言。是广播电视播出环境下各种口语体的综合表现艺术。比如说。朗读、说话、谈话、配音这些艺术在广播电视中都有价值,但我们对它们还缺乏规律性的认识。

任何一种艺术再现生活的手段都是极其有限的,所以艺术的任务不仅仅是表达对生活的直观印象,而是通过这些生活现象唤起人们进行更深层次的思考。我们所说的“暗示”,很像“暗示”的艺术表现。它的特点是既要再现生活中的直观印象,又要在表达现实生活的同时,揭示与之相关的其他事件或社会意义,以简洁的形式表达丰富复杂的内容,以达到“言不尽,意不尽”的境界。“暗示手法的恰当运用,可以构成艺术的含蓄与明晰统一的表现力”,因此,含蓄往往给人以含义丰富、回味无穷的美感。但含蓄简洁不等于含糊其辞。如果你神秘晦涩,就谈不上意义之美。如果脱离自己的文化背景,一味地模仿西方、港台的表达方式,难免会让人一头雾水。

从艺术创作的角度来看,意应该涵盖意境,这也是中国美学思想中的一个重要范畴。意境是情与景、意与境的统一。在艺术创作、欣赏和批评中,意境常被视为衡量艺术美的重要标准。也就是说,艺术表现达到情景交融的境界,自然就产生了韵味,体现了气质。在很多著名播音艺术家的作品中,我们确实能感受到那种魅力和气质。如夏青的《早作白帝城》一诗,不仅仅是一幅“画景”,而是诗人李白从放逐到宽恕的欢快向上,表现出归心似箭的复杂心境。这种情景中带着感情的表现方法,体现了一种意境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