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铮·方上的人物经历
满头银发的张铮·方上嘲笑作者的报告。他说国外有些学者误以为他是已婚女士,用she和她来引用他的论文。后来他们才知道,他主张父母平等,改了双姓。
1933年8月,郑张尚芳出生于龙湾永中街司前街北投桥东巷5号,原名郑香芳。他在中学读书的时候,认识了五个同名同姓的人。高一的时候,他发现初中也有人。有些人写信忘了分高中和初中。他们经常互拆对方的信件。于是,他按照父母的姓氏,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郑张香芳。当时,他有一个笔名“方上”,后来一起成为“郑张尚方”。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郑张尚方的父亲是温州瓯江布厂的经长。他因参加罢工被国民党当局通缉,被迫只身离开家乡。因此,郑张尚芳从小被寄养在永中街道石浦村他爷爷家。当时他爷爷有一本清代遗留下来的杂字书,里面记录了温州方言中使用的词语,也分为五谷、动物、器皿五类。这是年轻的张铮·方上第一次知道温州话的书面表达,从此他对方言产生了兴趣。
张铮·方上的中学在温州第二中学。初中时(当时叫永嘉县中学),语文老师鼓励学生收集谚语,丰富词汇,于是他牵头组织了一个谚语兴趣小组。温州很多方言很难用汉字记录下来。除了查字典,他还尝试用拼音记录那些不能用汉字记录的,迈出了探索和克服记录方言问题的第一步,他对如何给方言拼音很着迷。后来他在温州图书馆找到了赵元任写的《现代吴语研究》,里面记载了一整套用国际音标记录温州话的方法,使他真正探索出了语言研究的科学之路。
1952高中毕业后,张铮·方上去了北京地质学院学习地球物理勘探。我在地质部当过地球物理学家,在温州五马中学当过老师,在市图书馆当过编目员,文革时期在渔业机械厂当过十几年工人。我一直热衷于自学语言学。从1955到1964,发表了10篇拼音和方言文章。1978-1981参加温州师范学院《汉语大词典》编纂组。1980年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副研究员,离开家乡到北京专门从事语言学研究。
与语言大师交朋友的传奇故事
由于家庭原因,郑张尚方没能如愿考上大学,但凭着对语言学的热爱,他长期把自己关在温州图书馆,坚持自学。后来多次自称毕业于温州图书馆大学。当然,在他自学的道路上,他也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许多著名的语言学家,如吕叔湘、袁家华、王力、王夫石、李荣等都关心他,为他答疑解惑。
1962年,27岁的郑张尚芳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写了一篇65438+百万字的《温州方言写作计划和教学大纲提纲》,寄给了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没想到,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所长、我国著名语言学家吕叔湘亲自审定了他的写作计划。考虑到他当时没有固定职业,语言研究所还特意汇去了100元的纸笔费,这在当时也算是比较慷慨的了。此外,陆先生还每月从个人工资中给他汇去10元,帮助解决他的生活问题。
对此,70多岁的张铮·方上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存感激。他动情地说,那时候鲁先生是国际知名的专家,他不仅是晚辈,甚至还从未见过面。直到1979,他第一次见到鲁先生,是在他去北京修改手稿的时候。
还有一个关于张铮方上认识王力老师的传奇故事。当时,王力先生撰写了《汉语史稿》的注音部分,张铮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和建议。当时一个是大学者,一个是无名小卒(私立五马中学教师)。没想到,这位大学者很重视这位无名之辈的建议,非常欣赏,于是双方建立了难忘的友谊。
当时,他把研究古音学的想法送给著名语言学家王力和民族语言研究所专家王复时先生征求意见,很快得到了答复。王力先生亲笔回信:“我认为你学音韵而无师自通,是非常难得的。”你有很多很好的想法,宋系应该改成【艾】。你说得很对。“王夫石先生曾写过一封19页的长信,深情跃然纸上。
代表作《古音学》是张铮·方上大半辈子心血的凝结。本书以1981的古音系训诂为基础,经过不断的补充和完善,形成了自己的“古拟声词体系”,得到了语言学家的认可和使用,在业内被称为“张铮体系”,与王力先生、方桂丽先生之前的体系并列。
张铮·方上说,王力先生曾答应为他作序。可惜的是,2003年《古音学》出版时,王力先生已经去世,这本书也算是对他的一个纪念。
古代官话盛行于河南话。
“温州地处浙闽文化的边缘地带,历朝历代都有相当一部分人从福建等地迁移过来,所以在苍南、平阳、洞头、泰顺等地仍流行闽南话。”在谈到温州话的变化时,张铮·方上用温州话同侃侃进行了交谈。
前不久,一篇关于中国古代普通话研究的文章在网上引起了网友的广泛讨论。张铮·方上认为,河南话是中国古代普通话中的标准发音,但今天的北京话实际上是400年前的东北话。
根据古老的发音,“我的床脚有如此明亮的光线,会不会已经有霜了?”应该是“墙上满是光,捏着地上的盒子。”张铮·方上说,中国古代很早就有了共同的民族语言,也就是当时的“普通话”。比如全国各地的孔子弟子就有3000人。如果没有统一的教学语言,很多弟子是看不懂的。所以孔子当年用优雅与弟子交流,优雅就像现在的普通话。
张铮·方上说,古代最优雅的词是夏衍。古代华夏族是汉族的核心,夏建都在洛阳,然后殷代建也在洛阳周边。所以历代雅俗字标准读音的基础都在洛阳,一直到唐宋元明。所以可以说洛阳话是古代官话中的标准读音。从古代到中世纪,一直沿袭到现代官话,延续了四千多年。
“今天的普通话中不仅保留了一些古音,东南亚语言的发音中也保留了一些古音。”张铮·方上说,古代中国的许多邻国都学习汉字,朝鲜、越南和日本都使用汉字进行教育。他们现在的发音普遍保持着唐朝的发音,有些词是汉朝的。
那么,为什么直到今天,中国仍然有很多不同的方言,尤其是南北方言差距如此之大?郑张尚芳说,中国的方言既有复杂的一面,也有统一的一面,从黑龙江到云南都可以讲。比较复杂的是东南地区,因为这些地方以前住着少数民族,越人,那人,学汉语不标准,所以形成方言比较复杂。
后来因为战争等原因,北方人频繁南下。有些来自汉朝,有些来自晋朝,有些来自宋朝。在不同的时代,北方的发音也在变化。我待在这里的时候,这个地方的人留下了当时的发音。比如杭州方言,是宋朝南迁时从汴梁(开封)迁来的,被带到这里后与当地方言结合,其中包含了大量的后缀“儿”。
张铮·方上说,今天的普通话最接近清朝的发音。北京话的基础应该是中原和河北的官话。满清入京后,原有居民被驱赶到外城,旗人住在内城。所以今天的北京话是东北旗语和老北京话的结合。东北味很浓,听东北话的语气比天津话更接近北京。北京话的地位直到清代中后期才有所提升。民国时期,教育界提出用北京话作为国家标准语音,但当时教育部没有批准,直到解放后1955年全国文字改革会议暨现代汉语规范化学术会议才决定。
创新是自学的一个重要方向
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然而,张铮·方上通过自学最终成为国内语言学领域古音学研究的权威,这是一个奇迹。
1992美国著名语言学家王士元主编的《汉语的祖先》是一部汉语史权威著作。书中选取了代表20世纪下半叶国际历史语言比较研究一流水平的学者论文,其中只有三位来自中国大陆的学者入选,他们都是温州人。他们是张铮·方上、潘武云和尤如洁。
为了学习温州话,郑张尚芳经常在温州街头听别人吵架,并把现场的争吵记录成卡片。他说这是学习语言的方法之一。好事多磨。到1966,他已经积累了3万多张俚语方言卡,收集了64本关于温州话的书籍和资料。遗憾的是,文革期间有一半的书被抄袭,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为了学习温州话,郑张尚芳自学了朝鲜语、越南语、泰语、柬埔寨语、日语和藏语、苗语、壮语等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的基本词汇材料。他说,虽然你不能完全说出这些语言中的句子,但你可以理解你需要比较它们的材料。
纵观国内外语言学家,张铮·方上的学历可以说是最低的。他不仅没有读研究生,甚至连本科都没有读。回顾30年艰苦的自学,他说自学光靠努力是不够的,还要耐得住寂寞。为了自学温州话,他去温州图书馆当了五年的志愿者和合同工。正是有了这些扎实的基础,他才能考上中国社会科学的最高研究机构——中国社会科学院,成为语言研究所的研究员,最终成为享受政府终身津贴的语言学家。
“要学习,首先要树立志向。年轻人能不能更好地考上高校并不重要,只要追求自己的志向,努力奋斗,靠自学也能成功。”张铮·方上认为,学习的方法有很多种,自学有自学的优点。因为自学没有老师的传承,可以不受老师的影响,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当然,要有创新能力,善于在前人的基础上创新,提出新的观点,这一点很重要。如果没有创新,总是跟着别人走将一事无成,所以创新是自学者的重要方向。
其实温州人有一种非常难得的创新精神。温州人靠创新精神办企业,温州人也靠创新精神学习。从这个角度来看,两者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张铮·方上可以想象自学道路上的艰辛。而他留给我们的人生财富,不仅仅是学术上的成就,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意志,值得我们学习和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