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爷爷奶奶讲故事。
1992的初秋。离家三年多了。21岁的陈毅,带着一种怅惘的心情回到了成都。
1929年春,陈毅和他的大哥陈从法国预科学校毕业。两人都以公费留学的名义于6月1日离开成都,踏上了法国勤工俭学的征程。然而,在法国资本主义的“邪恶的黑暗”中,陈毅个人的美好愿望梦幻般地破灭了,他对西方资本主义的所谓文明感到失望。因为他义无反顾地领导了著名的留法学生争取“吃饭权、工作权、学习权”的二·二八运动,与104名留法学生一起被“里昂官厅”的武警逮捕,被“遣送”回国。
陈毅的家在成都的河中央。
1910(二年)春夏之际,陈毅的爷爷生为了生计,为四个孩子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与陈长仁(陈毅的叔叔)、陈长利(陈毅的父亲)商议,将老家带到县城复兴村张安井村40亩地,
在陈毅在法国的两年里,陈家已经破败不堪:陈毅的二叔死于饥寒交迫,财产被变卖殆尽。在成都无法谋生,全家回到老家张安井村,租了10亩地为生。
当陈毅一路打听到了陈家祠的外面,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眶湿润了。如果此时陈毅刚刚留学归来,却被“押解回国”,连事业都没有,岂不是更被老乡鄙视?!突然,祠堂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孩子?我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他忍不住跨进了门。
昏暗的祠堂里,鬓角结霜的母亲坐在小竹椅上,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秋江(陈毅的小名)是秋江,我的儿子——”母亲欣喜地站了起来,扑向她在梦里经常见到的二儿子。
“妈妈,这是……”陈怡没有对母亲嘘寒问暖,伸出双手,将婴儿揽入怀中。
“她是你妹妹。”妈妈苦笑了一下。
“瑶妹?我还有一个姐姐。”陈怡把婴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的小妹妹哭了一会儿,现在她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明亮的泪珠。一张小圆脸,一个小圆鼻子,一张大嘴,长得跟我哥一模一样。他看起来很淘气。陈怡越看越喜欢。她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亲吻着妹妹光滑柔嫩的小脸。
二哥突然想起来什么:“妈,姚姐姐叫什么?”“哦,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母亲悲伤地笑了。“大家都忙着谋生,不沾脚。他们怎么有闲功夫给她取名字?”
“秋江,你有腹肌天赋,应该给你妹妹起个名字。”“很好。”略一思索,陈毅脱口而出:“对,叫陈崇坤。”“什么?你刚才说陈是谁?听起来像个男孩的名字。”
“陈崇坤。”陈毅满意地向母亲解释道:“坤,坤逸就是大地,易经中坤卦的象就是代表大地和岳的符号;重,她是我们陈家第二个女孩……”
从此,命运的绳索将这对兄妹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相遇,心动
65438+5月0950。此时的陈毅,已不是30年前那个手无寸铁的书生,而是波澜壮阔的新中国上海的市长。
组织决定把陈毅年迈的父母和陈崇坤送到上海。陈毅的大哥陈孟茜也决心随父母去上海。中法大学毕业后,考入黄埔军校。1927在武汉与弟弟陈毅分手后,历任国民党少将,西康禁烟专员,解放后任四川乐山师副师长。后来举行了起义。政府也同意了他的请求。
军分区司令员王诚汉作出决定,将陈老的父母安全护送到重庆。军分区侦察作战参谋王绍爱接受了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带着一个武装排和三辆军用卡车出发了。三辆大卡车上盖着油布,每辆卡车的车顶都安排着机枪。我带头坐第一辆车,陈家一家安排在中间一辆。最后一辆车送排长去占位置。
根据当地土匪和敌特的活动规律,他制定了一个前进计划,也就是说,他早上9点才出发,下午3点才停下来。于是,只走了一天的路程,却花了三天才顺利到达目的地。
在这段不寻常的旅程中,王绍爱遇到了陈崇坤。说实话,他在旅途中一直处于紧张的战备状态,连和陈崇坤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但他知道,这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是四川省立女子后来师范学校的学生,还没有结婚。
可是,你不是故意的,人家是故意的。
陈崇坤是一个不同于一般女性的女孩。她对未来的终身大事有自己的理想和标准。所以,虽然这十几年来,去陈家求亲的人几乎都破了门槛,但陈崇坤就是不肯轻易把手里的彩球扔出去。就这样,看她快30岁了,还留在家里。然而,当这个年轻帅气、机智勇敢的战斗参谋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真的被它感动了。
王绍爱把陈一家平安送到重庆,很好地完成了任务。他要回遂宁部队。临行前,他向陈家来告别。此时的陈妈妈独具慧眼,已经从心里暗恋上了这个聪明勇敢的小伙子。于是,老人故意试探王少爱,说:“伢子,我儿子在上海当大官,离你老家江苏很近。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
然而,王少爱摇头一笑:“伯母,这可不行。如果我跟你走,我在四川打土匪立功的计划就落空了。”
王少爱的这些话,再一次引起了一边的陈崇坤的共鸣。说实话,妈妈的邀请对某些人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这个既忠诚又勇敢的江南青年却完全不这么想。他反而一心想在战斗中争取立功。好大的野心!这样的人不就是他追求的理想白马王子吗?!于是,看着刚见面就要分手的王少爱,陈崇坤突然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好感,真的让他觉得舍不得离开自己。忽然,她似乎有很多话要向她面前的王少爱倾吐...当她火热的眼神接触到王少爱的视线时,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首先,王少爱从陈崇坤火热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只有相爱的恋人才有的依恋。然而,他很快平静下来。说实话,他真的不敢对现在大名鼎鼎的上海市长的妹妹有什么非分之想。于是,他在这一刻迅速恢复了自己的情绪波动,向陈家老少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我哥哥身边
陈一家在重庆休息了几天,受到和刘伯承的接待和款待,半个月后到达上海。
久别重逢的亲人,酸甜苦辣,情意绵绵,不言而喻。一切稳定后,陈崇坤实施了心中酝酿已久的计划。
“爸爸,妈妈,遂宁的运营人员好不容易才一路护送我们安全到达重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那就给人家写封信。在信中向她表达我们的谢意。”老父亲漫不经心地说。没想到,这正是陈崇坤想要的。她抑制住喜悦,马上自告奋勇:“对,对,写封信。我来写。”这封信写得很含蓄,既表达了他们一家对王少爱的感谢,也暗示了以后通信的地点,同时委婉地暗示了他们对彼此的爱。陈崇坤的眼光是对的。王绍爱不仅看了这封含蓄的“感谢信”,还立即亲自给陈崇坤写了一封同样含蓄的信。至此,鸿雁传书,爱情的种子在两位革命青年心中生根开花。二哥和二嫂相对。
活泼的态度触动了陈崇坤的思绪。
有时他们回家很晚。为了不打扰员工,他们从来不另做一顿饭。他们总是请人从厨房拿些泡菜和一碗挂面来充饥。张茜被分配到上海新文艺出版社工作后,他想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虽然当时还怀着孕,但他报了江湾的俄语班。陈怡有私家车,她从来不坐。她宁愿挺着大肚子每天挤公交上下班。
他们也不讲究穿着。陈毅有一件旧皮夹克,冬天经常穿。张倩经常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袄。在炎热的天气里,他们总是整天穿着旧军装。他们从解放区带来了这些衣服。
与二哥、二嫂相比,陈崇坤越来越不安。虽然家里很穷,但因为是父母最小的女儿,被宠得这么大了,连手绢都不会洗。另外,以前四川农村有个习俗:有钱有势的人家的女儿都不嫁,一辈子都待在父母家。所以,看到二哥和二姐对待生活的态度,小姐姐开始坐立不安。特别是看了二嫂让她看的一些书刊,了解到劳动创造世界的道理,思想触动更大。然而,她充满了忧虑,既想参加劳动,又害怕参加劳动。另一方面,大家都很忙,却很无聊,常常闷闷不乐,沉默不语。陈毅见了,总是对着小妹妹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说:“弱女子,可怜。”
那天,原四野卫生部长崔义田和上海卫生局的何雪来到陈毅家里。
陈毅把他的小妹妹叫过来,介绍给崔和薛,说:“这是我的小妹妹。你看,一个弱女子多可怜。今天我想请你们俩在上海给她找个工作,好吗?”
何雪马上说道,“是的。就在今年秋天,卫生部准备在制造局路(现上海卫生学校)办一个卫生人员培训中心,招收初高中毕业生或同等学历的学生。你小妹妹不妨去试一试。”
“这是好事。”陈毅笑了笑,然后转向陈崇昆说:“你不吃梨就不知道梨的味道。你自己准备一下,考考他们就行了!”
这次考试,陈崇坤的总平均分刚好达到及格线,被录取。
此时,王绍爱也从朝鲜战场回来,被组织推荐为祖国“最可爱的人”,到南京军事学院信息系三期学习。看到一切渐渐稳定下来,陈崇坤决定把自己和王少爱之间的这件大事告诉父母,先征求父母的意见。
请做最后的决定,二哥。
那天,她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好久,才把心中的秘密告诉父母。母亲听了,也没说什么。她只是不停地夸王少爱,说这个江南伢子长得好,心地好,她很喜欢。没想到,老人不同意。老人认为,身为上尉的王少爱和身为镇长的二儿子相比,实在是门不当户不对。
陈崇坤急了。她不喜欢往高处爬,所以双方势均力敌就不错了。被小女儿说出来后,老人的语气渐渐软化。陈崇坤看到后暗自得意。没想到,当陈崇坤得意洋洋地把王少爱不久前寄来的信给老人看时,老人突然翻脸,对女儿与王少爱的婚事只字不提。
原来这位清末最后来的秀才在这封信里发现了一个破绽。王绍爱在信中把赔偿二字拼错,写成了“赏”字。对于这个看不起王少爱官位的老人来说,无疑像找到了一个有力的武器:“你看,一个字母也拼错了。不是草包是什么?”让我妹妹嫁给他,我坚决不同意!“陈灿·崇坤,此人一眼就认定了王少爱,怎么会愿意接受呢?偷偷流了一阵伤心的眼泪后,她决定去找二哥。
五个兄弟姐妹中,老人除了一个二哥,谁都不收。只有二哥说的话,老人才能服从。但是二哥会看上王少爱吗?二哥,二哥,现在看你的了。陈重坤很想和二哥聊聊,但是太忙了。一个刚刚从旧社会脱胎出来的新上海,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中。有多少事情等着陈毅去做!反投机,反封锁,反轰炸...哪一天,二哥不是早上出门,带着星星回家吗?
这一天,陈崇坤终于可以和二哥单独坐在一起了。她再也忍不住了,把自己和王少爱的事告诉了二哥。“真的吗?”陈毅笑吟吟地笑了。说实话,小姐姐都快30岁了。她作为哥哥的终身大事怎能不放在心上?“那就好,我早就想喝一杯姐姐的婚宴了,我早就想抱抱姐姐的侄子了……”
“二哥,你看你!”陈崇坤又羞又恼又气。“我跟你是认真的。你说,这王少爱算什么?”“嗯。”陈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这是大事,我可不敢做那乔太守。所以,小妹妹,能不能给二哥几天时间考虑一下?”
那有什么不好!陈崇坤笑着点点头。
后来陈崇坤才知道自己上了二哥的当!陈毅说是“想了又想”,秘密命令张茜亲自给南京军事学院副院长钟期光(原新四军政治部主任、陈毅的亲密战友)发函,秘密调查王少艾。副主任钟期光迅速查阅了王绍爱的档案,实事求是地摘录了一些,以紧急机密文件的形式送给了陈毅。
掌握了王少爱的情况后,陈毅主动找到了姚梅。“瑶姐,你对王少爱拿定主意了吗?”陈毅一看到小妹妹就问,陈崇坤不打嗝:“我已经考虑好了。”
“既然你已经考虑过了,我们当然尊重你的意见。这里有些东西你可以看看。跟他之前跟你说的一样吗?”说到这里,陈毅把材料放到了幺妹手里。陈毅正色说道,“姚姐姐,你自己拿主意吧,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二哥,那就是,你要向邵同志说清楚我家的情况艾。越清晰透彻越好。”
陈崇坤郑重地点点头。她知道二哥想让她向王少爱“解释”什么,因为陈毅已经多次告诫弟弟妹妹,凡事都要独立,不能因为二哥是* * *里的大官,就生出任何依赖的念头。不管陈家是谁,都不可能在陈毅身上沾到什么光。
这对恋人终于结婚了。
这年年底的一天,钟期光副局长突然找到王少爱,对他说:“王少爱同志,上海市陈毅市长请你去一趟。”当王绍爱听说是陈毅市长时,请大家欢迎他。钟主任虽然没说什么,但他心里已经明白了。所以那天他去了上海。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王绍爱和陈崇昆都来到了陈毅的家。此时,王少爱的心怦怦直跳,不禁放慢脚步,调整全军纪律。他知道自己未来的二姐夫很讲究军人的样子,不想第一次见面就给别人留下邋遢的印象。
陈毅已经在客厅等了很久,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一份当天的《解放日报》。“陈市长,王少爱来报道了。”王绍爱向陈毅敬了一个军礼。“哦,你好,王少爱同志。”陈毅上前握了握王少爱的手,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个未来的姐夫,王少爱才坐到椅子上。
此时,王少爱的心“扑通、扑通”快乐地跳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看到王少爱这个样子,陈毅笑了:“王少爱,少爱。嗯,名字很好听,但是Ai这个词用的不好。未来的艾艾不好。人类,Ai Ai未来会实现什么?在我看来,换一个,换一个摇滚角色怎么样?岩石,岩石岩石,一个男人应该像山上的岩石一样坚硬。”
陈毅诙谐轻松的话语,立刻冲淡了王少爱心中的紧张,他不禁轻声叹息,放声大笑。不过王绍爱当时以为只是陈毅的玩笑,没想到陈毅一直这么叫他。
按四川话来说,“艾”和“颜”只是读音不同,同音异义而已。陈毅改这个的时候,意思完全相反。王少爱发自内心的佩服二哥。
“听说你脾气很好。”突然,陈毅话锋一转,他的声音也提高了很多,“攻击性特别强。真的吗?”“这个…”王少爱突然被陈毅攻击,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忍不住挠头挠耳。也许是陈毅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唐突,于是又笑了起来:“不过,军人总得有点脾气。有时候,我脾气也不小。”这时,张茜从楼上走了下来。她见了王少爱,说:“要谈就谈真事(指王少爱和陈崇昆的爱情)。”
这时,王少爱发脾气了,笑着说:“我们都二十七八岁了。”
陈崇坤怕这个血气方刚的家伙不让人家说话,把事情搞砸了,就乖巧地命令工作人员马上把早餐端上桌,打断大家的话题。吃过早饭,陈崇坤和王少爱来到不远处的向阳公园。在向阳公园,他们许下了秦晋百年誓言。
因为陈毅公开同意幺妹与“只是个小官大尉”的王少爱谈恋爱,陈昌礼老人不同意这个未来的小女婿,只好默许。
1955年春天,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在南京军校结了婚。陈毅给了他们两瓶酒,张茜给了她妹妹一件丝绸棉袄。一位可敬的上海市长送给小姐姐的结婚纪念品,就是这么简单。
写了30年的入党申请书。
在二哥的影响和熏陶下,陈崇坤加入中国的信念越来越坚定。于是,早在1951,陈崇坤就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7月1953日,6月1日,批准陈崇坤为中国接受党员。当时她看到自己多年的追求就要实现了,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没想到,节外生枝,地面上爆发了风暴!当时,陈崇坤的侄女陈德珍也在积极争取入党。但她在组织上接受检查时,发现陈德珍解放前曾参加过当地封建迷信组织“一通”,所以没有同意她的主动请求。现在,陈德珍看到姑姑居然入党了,她觉得委屈,觉得不公平。她一气之下找到党组织,指责道:“为什么我姑姑能入党,我不能?”这时党组织不得不告诉陈德珍她为什么不能入党的真相。没想到,陈德振听到这话更加不服气了。“那么,我姑姑不是也参加了‘一条龙’吗?”她为什么能入党?"
这一次,陈崇坤被“出卖”了!
说实话,陈崇坤十几岁的时候,确实是盲从大人加入了“一通”。但那时候,她一点都不懂事。甚至人们都不知道这个“一致道”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只以为是个宣扬封建迷信的民间团体。要不是前两天在上海刚刚开幕的一个揭露“一条龙”反动本质的展览,说实话,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是“一条龙”!
听陈德振这么一说,党组织吃了一惊。他们马上给陈崇坤打电话询问,果然发生了。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为了保持党的纯洁性,党组织不得不做出决定,停止陈崇坤的等待期。
但是,陈崇坤毕竟是当今城市的小姐姐。这件事要先请示陈毅市长。结果这个情况很快就反映给了陈毅。陈毅一听,勃然大怒,说:“何必再等?开除党籍!给我立即开除她的党籍!”这个时候,陈崇坤又恨又怨!她恨的是自己年少无知,走错了一步,莫名其妙地加入了这个反动的道教组织,好委屈;二哥作为党首,对自己的亲妹妹如此无情,令人愤恨。
尽管如此,陈崇坤对党的信念丝毫没有减弱,反而加强了。她一次次向党组织递交入党申请书,无论是在上海,还是后来调到南京、苏州医学院,她都从未停止过崇高而坚定的追求。然而,她一次又一次失败了。党组织的大门从来没有为她打开过。30年来,她向党组织递交了近百份入党申请书,怕太高了吧!
1972 65438+10月7日,陈毅同志因病去世,永远离开了他的妹妹陈崇坤。6月6日下午,在八宝山举行的陈毅同志追悼会上,毛泽东主席会见了陈毅的家属和亲属。当周总理向毛主席介绍陈崇昆时,毛泽东握着陈崇昆的手,第一句话就问:“你是* * *的成员吗?”陈崇坤只好又难过又羞愧地摇摇头说:“不,我在争取。”这个“努力”又赢了11年。直到1983,陈崇坤即将退休,她工作的苏州医学院党组织批准了她的请求。她追求了30年的梦想实现了。
二哥要去北京。
1955年5月9日。陈崇坤和王少爱婚后刚回上海。
当天晚上,陈毅和张茜把她叫到自己的房间。
“小妹,明天,我们要去北京工作了。经过讨论,我们决定让你留在上海,你……”
“不……”陈毅的话还没说完,陈崇坤的眼圈就红了。“我想和二哥二姐去北京。”
陈崇坤早就听说了二哥调到北京工作的消息。早在去年6月26日,毛主席就向陈毅打招呼:“希望今冬明春和振林到中央工作。”陈毅被任命为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同年9月被任命为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小姐姐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现在还是觉得太突然,太快了。
“猥琐!我打算去北京工作。我父母老了,我得带着他们。你做得好吗?”陈毅有些恼火。
小妹”这时,张茜走到陈崇坤身边,轻轻的把她搂在小妹的肩膀上,把她送到自己的房间,鼓励并开导道,“小妹,你要支持你二哥吗?你二哥一生清正廉洁,一心为党的事业,不为名,不为利,无私无畏,所以在群众中威望很高。但就这样吗?不会吧。* * *人民为党的事业服务,为革命的利益服务,直到他停止呼吸,这样他才算真正的好党员,人民的好公仆。以后如果我们亲戚朋友之间有什么事,不要干涉他。你也要多给亲戚朋友做解释工作,这是对他最大的支持。这几年来,你的单位对你的工作反应不错,但还需要多磨练,你要勤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一辈子。少爱是解放军,是* * *,思想的一员
想要各方面身体健康,就要多向他学习。我也决定组织去北京。我是凭工作关系去的,不是靠老公。我身体不好,但还是要努力。我不能依靠你二哥!"
张茜语重心长的话语终于逐渐理清了陈崇坤的思绪。她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去北京的。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教导和关怀,今后我会服从组织安排。”
第二天早上,陈崇坤含泪送别父母和二哥。
从65438到0957,在组织的关怀下,陈崇坤被调到南京工人医院检验科。分居两地的夫妻终于走到了一起。然而好景不长。不久,王绍爱从军校毕业,被分配到安徽蚌埠60军179师司令部任侦察科长。为此,夫妻俩开始了分居生活。
陈毅看了小妹妹的信,大发脾气。
陈崇昆初到南京时,全国正在开展惊心动魄的反右派斗争。她先向省卫生厅举报,胜利主任接待了她。由于一些客观原因,组织上不能马上安排陈崇坤的工作单位。当有人知道陈崇昆是国家副总理陈毅的妹妹时,他们非常惊讶。有人建议,“你不如让你哥给军区总医院写封信,让他们收你。”
但陈崇坤记下了二嫂的话,摇摇头说:“二哥对我很严格。我不能用他的名字找工作。”
就这样,陈崇坤等了大概两三个月,才被省卫生厅安排到南京工人医院(现为南京医学院附属医院)的检验科工作。
当时职工宿舍很紧张,陈崇坤只能被安排在集体宿舍。王少爱也住宿舍。因此,尽管这对夫妇搬到了一个城市,但他们实际上仍然分居。
这一别离,过了一年多。后来王少爱军校毕业,分配到安徽工作,房子是不是房子就无所谓了。
不知何故,陈崇昆的空间不足让军校副主任钟期光知道了。于是,在钟主任和凌本的努力下,陈崇坤被安排住到了军校管辖的天目路19号。就这样,陈崇坤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独立的家。天目路19号是个小院。院子里有两间房子:一间是比较大的两层小楼,一间是只有20平米左右的小平房。考虑到陈崇坤的人口不多,钟期光把她安排在一间小平房里。房子虽然小,但陈崇坤很满意。这个院子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树,阳光和空气都不错。没过多久,南京军区装甲兵肖司令员住进了那栋二层小楼,小院一片热闹。
肖司令员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首长。当他知道陈崇坤是陈毅副总理的小妹妹时,他对陈崇坤很照顾。每次陈重坤下班回家,只要肖司令走进院子,他总是亲自上前给陈重坤开门。有时候肖司令和家人坐车出去,经常让陈崇坤带着他们的车。肖司令这么客气,时间长了,陈崇坤觉得很不好意思,心里真的过意不去。后来肖司令搬走了,小院里只剩下陈崇坤一家。陈崇坤一直以为没必要再尴尬了。没想到,很快又有一个主任搬进了这个小院。这一次,陈崇坤的思想又起了波动。她想:“这小院里头头们老是动来动去,都那么客气,真可惜。”。况且时间长了,牙齿和舌头也有口吃的时候。万一跟领导有点小矛盾,这在二哥面前怎么解释?
思来想去,陈崇昆给远在北京的二哥陈毅写了一封信,让二哥转告他的密友钟期光主任,要不要把这个小院让给她家住。如果你没有,就麻烦钟期光导演给她的家人安排一个地方。陈重坤知道他的二哥与导演钟期光有着特殊的关系。早在新四军的时候,他们就是一个军长,一个政治部主任。在长期的枪林弹雨中,他们结下了生死友谊。从陈毅那里,钟主任说,这件事可以解决。
没想到,这样一封兄妹之间的家常信,让陈怡怒不可遏,竟然把这封信带到了大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