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之歌

虽然我从未见过他,但我很早就听说过他。我第一次正式开始了解这个男人是在16的一个歌手的舞台上。一开始因为Coco我每周都呆在电视机前等新节目,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踢馆的“Besame mucho”就这么踢到了我的心里。

这个人留着整齐的短发,穿着精致的西装,看起来像一个高贵的公爵,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红酒杯,优雅而一尘不染。慵懒的前调进来的那一刻,和他融为一体,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他在歌声中走着,踩着音符,随着旋律摇摆着身姿,一开口就忍不住惊呼。罕见的低沉声音给这个男人增添了几分魅力。

早些年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听过这首著名的西班牙情歌很多不同的版本,但是他的声音代入感太强了。闭上眼睛真的就像晚上在西班牙的田野里。路边的灯光昏暗模糊,只有月亮又大又圆,照亮了爱人美丽的脸庞。我们听着小虫在田里载歌载舞,然后低头亲吻她火热的嘴唇,害怕人生短暂,世事难料,只好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进去。

同一个,同一个,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

同一个,同一个,

我想做一件事,做一件事

吻我,深深地吻我,

就好像今晚是最后一晚,

吻我,深深地吻我,

我害怕今晚过后我会失去你。

曲调渐渐慷慨激昂,最后回归平淡,像是一个从温柔到狠辣再到蜻蜓点水的吻。我沉浸在那个吻里,直到最后都不想出来。

我怪他的声音太诱人,怪他的眼睛太迷人。即使这首歌听了几十遍,我还是觉得很迷人。但后来,我的注意力渐渐从唱歌转移到他身上。可能他还没出声我就摔倒了。那个男人用他与生俱来的气质轻易骗走了我的好感和所有的恭维。

我看着他的嘴唇,心想,得到这么深的吻,一定很幸福吧。

与想象中的见面不同的是,我在不到一周前遇到了王晰,从一开始我就对他感到厌恶。

先是说自己太黑太老,然后穿的不合适。最后连我略胖的手掌都没逃过他的恶毒攻击。关键是这个人说的大部分还是说到点子上了,不知道怎么反驳。另外,中文的使用不够完善,讲解也总是不到位。东北人只好像抓小辫子一样时不时“损”我。

但说实话,王晰的手真的很漂亮,纤细,白皙,关节分明。自从三年前开始定期锻炼,我的身体逐渐变得强壮,手掌也越来越厚。握成拳头看起来还挺圆的,也解释不了什么。长得又黑又老就更无奈了。我刚拍完影视剧,别说形象就是剧情的需要。凡是在内蒙古大草原上整天晒太阳的人,都不允许长两条皱纹。但是在衣服方面,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但是感觉还是可以防身的。哥哥王晰见面就开始用他的方式打招呼,作为一种“套路”,很大的东北味道。

“天哪,你穿得像十八罗汉里的铜像。”

"...你知道吗,这颜色很年轻。”

其实穿橙色的衣服并不完全是为了彰显青春,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颜色,一眼看上去充满活力。男人听到“年轻”这个词就开心。之后我就越来越焦虑,开始教我怎么穿才能显得年轻而不土气。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让我看看你能穿多好?”

那人张开双臂在我面前转过身来,一边眯着眼睛看着我,一边笑着问我过得怎么样。目光从领口一寸一寸往下移。浅色的衬里和深灰色条纹的外套正好露出修长的脖子和诱人的锁骨。腿是黑色修身裤和马丁靴,显得特别出众,配色也恰到好处。回头看着他的笑脸,我说不出话来,只知道自己看着那双眼睛发呆,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

“你怎么傻了?”

“不,我认为王晰兄弟是真的...帅。”

还好我及时改口没说“漂亮”二字,干笑一声看向别处。男的听到夸奖,真的幸灾乐祸,继续说他的搭配要领。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把那些衣服都剥干净。

“你真的想冷静下来吗?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恶毒的东北人依旧保持着自己一贯的风格,无时无刻不在表达对我的厌恶。可笑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们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互损。虽然我80%的情况下都打不过他,但我不在乎每次熟悉之后谁占上风。

拿到歌的当晚,我以商量怎么编曲为由,去了附近的酒馆。我多年不沾酒,但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夜晚,天上可以看到很多星星。我小时候在内蒙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天上的星星很美,后来去了北京也没有太多机会看到星星。我们在店门口摆了个桌子,边吹着风边喝酒吃零食不是很真实。

都是能说会道的人,喝了几杯就停不下来。一开始,他们还在讨论如何改变歌曲,如何构建和声。后来他们聊到一些感情上的事情就回忆起了童年,年龄相差不大。谈这些特别有共鸣。小时的乐趣很简单。我发现邻居家的孩子在草原上奔跑嬉戏,我那长发飘飘的漂亮姐姐在教唱歌。每天的生活就是放羊骑马数星星。我情绪激动,他也表现出一些羡慕。他讲述了自己在部队当兵的日子,每天的训练,和兄弟战友的关系,还有蓝天大海。他翻出一张他穿着白色军装的照片给我看。他像照片中的海鸥一样坚定而自由。

简单的生活让人活的简单,没有很多虚伪和名利。虽然那时的单纯离现在很遥远,但那种美好一直留在我心里。这个年纪,这个环境,找个知音不容易。一天下来,我觉得有点难过。当然我更庆幸有机会见面,能够这样坐在一起,回忆小孩子不会有的经历和感受。

喝完最后一杯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当我回到旅馆时,我送他到门口。在我转身离开之前,他突然抓住我,说他有个好主意,让我在前奏里加一句蒙古语。我什么都可以说。我也觉得不错,随便跟他说了句话。

"Би чамд хайртай。"

“什么意思?”

“意思是晚安。”我撒谎了。

那一夜快乐而温暖,晚风很好,夜景很好,人也很好。就像歌词里说的,如果我能回到过去,哪怕是今晚。

你给一个人留下什么样的印象,可能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比如外貌,比如言谈举止,或者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但这些都只适用于初次见面的一般性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印象会在后期的交流中不断被推翻和颠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印象。

一个人刚来的时候,真的很冷。他总是礼貌地微笑着,用他特有的低沉的声音给晚辈中肯的建议。作为一个排在梅溪湖之巅的学长,没有人见到他能毕恭毕敬地喊一声“王晰哥哥”,我也不例外。也许是因为身边的小孩子太多,“老人”喜欢聚在一起。一方面,他们真的没有那个年轻人的活力。另一方面,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更容易沟通,所以我自然一有时间就粘着他。

我仍然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正式会议。后台几乎没人不认识他。每个人都以一种可能是尊敬或欣赏的姿态和他握手。他严肃端庄的样子和围在他身边的人完全脱节,笑得连眼神都找不到。玩好了才发现,这个人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一个男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还是保留了很多童心。他经常不经意间表现出像个孩子一样的情绪和行为。现在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我对他的称呼也从哥变成了青哥,现在我直接叫他哥。

在没有拍摄任务的日子里,人们经常聚在一起唱歌,玩得很开心,也不需要选择什么餐馆和酒店。他们可以在某人的房间里点几份外卖,然后聚在一起。那天我们选了川子的房间。早些时候,当我经过Xi修士的大门时,川子告诉我带上他。自然是愿意的,敲门之前也是愿意的。

那人开门的时候,看到我有点震惊。他好像一直不想让我进去说话,多半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还解释说他刚刚洗完澡。他前一天一直陪孩子练歌到很晚,所以没洗的衣服还散落在各处。说了半天,他想把房间里的乱七八糟表达出来。被提及后,我更感兴趣,强行打开了门。房间不只是他说的有点乱,但对于单间来说也不为过。我有点开心的发现,一个平时那么讲究的人,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会懒得去捡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他只在腰间系了一条毛巾,松松的挂着,头发还在滴着水,就急着把散落在床上和沙发上的衬衫、袜子、内衣全部收起来。我的目光忍不住扫过他上身和小腿肌肉的线条,突然后悔进来了。

虽然是在冬天,但是房间里的温度却异常的高,现在我甚至感觉温度都快灼热了。我向他解释了我的目的,然后赶紧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言语和动作太僵硬了,我只是希望我灼热的眼神和无法控制的感情没有被他看到。

三个月后就不会了。录制节目的最后一天,大家都很难过。多愁善感的哥哥们在道别前都忍不住哭了。我也可以算是一个感性的人。我总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哭就笑的很开心。本来打算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憋着,最后还是没憋着。在一起三个月,足以交到很多朋友,让一段感情生根发芽。这段感情虽然一直试图掩盖和压抑,但还是试图破土而出,寻求一缕并不存在的光芒。

离开旅馆的前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我跟着他回到房间,对他说:Xi兄弟。你在这里唱的第一首歌,能再给我唱一遍吗?

他只是摸了摸开关的手,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开灯。那人转过身面对着我,直到门关上,一点光也没有。几个月来互相进入对方的房间是常事,但当他们像这样站在黑暗中时,他们意识到确实有什么不同,但有一段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所以他们沉默地站着。

“嘎子……哥哥和你不能……那样。”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年,他才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性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几次都没说完一句话。答案是可以预见的。这个人平时喜欢开玩笑,但涉及到生意上,他不含糊,隐忍,理性,从不被情绪左右,这也是我最喜欢的部分。

“好吧,兄弟,我来唱给你听。”

小学生们逐渐适应了黑暗。我看着他的轮廓拉着他的手腕一个人唱。他没有打断,而是选择静静地听我说。之后,我们拥抱了很久。我知道我被拒绝了,但我的心更加释然。我真的不擅长作弊。就算被大方拒绝了,也好过一直放在心里。

我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告诉他不要放在心上,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他觉得这只是生活在一起的习惯他太舍不得了,他接受了我的故事。我打开灯,仔细看了看他漂亮的脸颊,最后笑着离开了房间。

说我不难受是不可能的。我把这首歌归功于如此感人,可惜只感动了自己。

还好,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我真的知道,巡演的舞台上一定有一种叫“名气”的东西。我做梦都没想到的场景,现在变成了现实。巨大的会场座无虚席,所有的观众都热情地给我们呐喊和鼓掌。此时此刻,有一种世界就在我们脚下的自豪感。当然,名气并不总是带来快乐。越来越满的档期是一回事,如何承受粉丝的爱是另一回事。

例如,在长沙旅游时,一位名叫王晰的老人在后台换衣服时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怎么还有人喊‘宝贝,妈妈爱你’?这太尴尬了。”他的眉头全都皱在了一起,脸上写满了厌恶和排斥。

“Xi兄弟,你看你老了,不懂年轻人。”

鹤整理了一下头发,自然呕吐。他一向擅长,但被吐槽的男人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转过头来看着我。每次说到这个话题,我都避不开。只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就会成真。

“要说老,这比我还老。嘎子,你明白吗?”

有几个人笑着把目光转向我。我已经习惯被他说我早就不争论年龄了。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不明白,但我并没有感到不舒服。也许时代真的不同了。像这种话,十几年前没人敢说,说得那么直白甚至带有攻击性和强势。但是说实话,我心里其实很羡慕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这么大声的喊出我的爱。

话题已经转到下一个了。我还在用衬衫上的袖扣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脑海里的画面渐渐清晰地呈现出那个男人的脸。就试一次。想法一旦形成,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想法很快就会让我脸颊泛红,喉咙里好像有东西要出来。

“再次嗨,准备出发。”

在我回过神来之前,那个人拍了拍我。我跟着他在球场上,在我走上舞台之前,用很小的声音向人们喊了一个婴儿。我不确定他是否听到了,只知道观众的欢呼声被我的心跳淹没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前一天晚上喝的酒。

早上六点半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但原因并不是前一天晚上喝多了,而是因为一时冲动做错了一件事而懊恼。旁边的男子还在熟睡,上身轻飘飘的,胸口布满了类似吻痕的痕迹。我抱着侥幸心理悄悄掀开被子一角,很快确认下半身也是轻的。衣服裤子都静静地躺在地上,从门口一直到床边。在酒店的大床房里,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许你只是摘下来什么都没做?然后我在腰底下摸出两个用过的避孕套。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你以为是梦,结果发现真的发生过,你还记得每一个细节。也许我唯一可以感谢的是,我穿了我应该穿的衣服。

也许是被我的动作吵醒了。一向淡定的男人醒来,看到这一幕,难免露出尴尬的神色。说实话,我以为他会打我,就在他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先跟他道了歉。男人盯着边上的地板,沉默了一会儿,却安慰我,说一切都是大人的事。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有责任。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并没有完全喝醉,我甚至从头到尾都记得整个过程。为了避免凌晨在他面前出现生理反应,我及时停止了回忆。这个人看起来很苍白,但他出奇的冷静。我正要说些什么,但他在我之前说话了。

“嘎子,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说完,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站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抖掉灰尘,披在身上。我呆呆地看着他,像一个困惑的孩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做什么来掩饰我的内疚。我以酒精的名义对他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但哪怕只是这一夜的欢愉,我也偷走了。他从来不属于我。

“Xi兄弟……”

最后,当他穿好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抱着他,给了他一个不温柔的吻。那人把我按在肩膀上推开,收拾好东西就走了。我像往常一样,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他的名字。Xi兄弟,Xi兄弟,王晰…

你什么时候会落到我的怀里?

生活还是这样。我以为工作之外不会再有联系,但看起来他真的打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其实什么都没变。身体接触后,关系好像被拉进去了。即使从那以后没有真正的进展,他对我的态度也有些改变。

我在Xi安保利的演出中唱了很久的《旧时光》。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反正我很兴奋。这一点从我一直握着他的手很久就能看出来。他大概没想到,我能憋这么久,却被我逼着拉了一半。不出所料,我一下台就收到了大提琴手的警告。

“以后别跟我在外面干这个。”

我没有反驳那是他的第一手,但我从另一方面找到了突破口。虽然我闷声答应了,但还是跟着他进了空荡荡的更衣室,然后不老实地摸了摸他的手,和人面对面站着。他不能忍受人们盯着他的要求。如果他的语气柔和一点就更好了,这是我的经验和惯用方法。

" Xi兄弟是指没人在的时候,对吗?"

他也没说什么,就当默认了。我现在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他象征性的推了两下,说有人进来怎么办。随便啦。我觉得我很喜欢拥抱。我怀里的人不像女生那样软软的,香香的,但是很安全,很有力量,很温暖。如果可以,我真想溺死在这个怀抱里。

身体接触是默许的,但也是有限度的,前提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有可能,牵手可以,接吻适度,然后禁止。即使有时候两个人接吻抚摸后有反应,男方也坚持原则,不能继续做下去。哪怕只是这样,对我来说也已经是求之不得了。除了偶尔身体反应过度,其他都可以接受。

我说不上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但这一寸月光终于照在了我身上。我小心翼翼的抱着它,害怕在梦里打碎它,我轻轻的抱着它,我害怕它会被我的激情融化,所以我要把它藏起来,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做他亲密却无法言说的爱人。

从一年前开始,忙碌的工作就成了常态。虽然我们不在一个地方,但是我们的联系一点也没有减少。只要一有机会就见面,没时间就打电话,哪怕只能说几句话就匆匆挂掉,都觉得幸福。

年后行程略有减少,但依然没有改变忙碌的现状。干了一天的活,晚上已经黑了。手机上专门为他设置的提醒日——4.9

今天是他的生日。但是没有他。

想着这样有些落寞,我躺在床上拿着手机赶紧翻出了他的微信,琢磨了半天措辞才发了条信息。“常态哥。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工作不忙的时候出来聚聚,不要太累。早点睡吧。”然后我加了一句“бичамдхайртай”,接着是“晚安”。电话发出去不久就来了,我又惊又喜的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才接通。

“Xi兄弟,你还醒着吗?”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直截了当地问我,这让我很失落。是时候对他说了,但此时此刻,我犹豫了,回想起我们经历的点点滴滴,把对他的感情拿回桌上审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变成了一寸月光,在黑暗中静静地陪着我,明亮而平和,却永远温暖着我,没有任何温度。如果说我一开始是被他的气质和声音吸引,后来是被他的性格和品质吸引,那现在的我是被什么吸引呢?明知道这是一段无法提供任何保证的感情,注定没有结果,我又想从中得到什么?

现实让我失去勇气,也许是为了一点点安慰,也许是为了一瞬间的刺激,也许只是一瞬间的赞同。但无论多么不堪,毕竟是一段感情,一段不在乎付出和得到的感情,一段不计后果的感情,一段不会后悔的感情。无论我被什么吸引,我都不会比现在更清楚自己的感受。

“Xi兄弟,给我开门。”

忘记男人惊愕的表情,只寻找那薄薄的嘴唇,拼命亲吻。

我不知道未来的路通向何方,但只要你在我身边,无论有多难,我都能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