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名媛:我们的婚姻生活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浮生六记》记录了沈复夫妻生活的琐事,他们点点滴滴的亲情,柴米油盐酱醋茶中的诗意。林语堂说,云娘是文学史上最可爱的女人。这对清朝的夫妻,他们的爱情,活出了我们以为的爱情最好的样子。
然而,他们的生活也有阴暗斑驳的一面。读完《浮生六记》,你会觉得沈复和云娘的人生有一半被火焰照亮,明亮而有趣;一半被海水淹没,颠沛流离,苦不堪言。
为什么沈父和云娘,他们的爱情,那么美好?
为什么他们都很惨,像最好的玉掉在地上,让人唏嘘?
一看就是13岁,同年。沈父比云娘小10个月,也是表妹。沈复称云娘为“淑姐”。沈父对她母亲说,如果你非要嫁给我,我不会娶我的非淑妹妹。从而缔结婚约。
订婚的那年冬天,表姐云娘结婚了,沈父和母亲去吃饭。当晚,沈父送亲友出城,回来时已是半夜。他太饿了,只能吃一些甜腻的水果店。这时母亲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原来她的房间里暖暖的,有给沈父的粥和小菜。结果没成。原来是她表姐来逗他们,引来不少人。大家都笑了,母亲尴尬回避。后来沈回来,众尼姑都避之不及。沈父知道母亲脸皮薄,怕被人取笑。
洞房花烛夜,沈父向新娘告别,揭开红纱,互表情意。喝完酒,两只手紧握,新郎的心怦怦直跳,新娘的心怦怦直跳。蜜月,肩并肩逗弄,再与密友重逢,沈父见云娘回眸,便觉一缕情意入魂,欣然接受,不知东方已白。
沈复还需要继续学业。甚至分手的时候,他都觉得天地变色了。两人别了三个月,觉得一日难熬,犹如十年。沈富总是在晚上和人谈恋爱,梦都是颠倒的。王老师看到他这样就给了他一个假期。
回家的路上,一刻如一年。回家吧。两个人握了握手,互相凝视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灵魂仿佛一下子化为烟云,忘我了,也不知道多了多少。
那时候他们住在沧浪亭爱莲居。两人阅古,评月花。志同道合,形影不离。
在七夕,中国的情人节,他们刻上了“愿你们永远是夫妻”的邮票。两人各持一张,作为信用证。
他们曾经相遇,来世还是夫妻,他们甚至幻想过来世相见的情形。我怕得不到我的愿望,就请专家画了一幅老月亮的画像。夫妻俩诚心祈祷,只愿来世结为夫妻。
听沈父描述庙里的“花笺”,母亲很惊讶。沈父让母亲男扮女装,穿上沈父的衣服,戴上沈父的帽子,梳头逗眉,两人大吵大闹,扮成男人。妈妈们也练习模仿男人的步伐。虽然打扮成了现实,但是婆婆又变卦了,怕婆婆知道,沈父催促,一个她去的地方,没人认识你,一个,她妈出去做客。母亲对着镜子嘲笑自己。沈挽着走了出去。
到了庙里,没人认出母亲是女的,我还真以为她是沈父的表妹。
沈复去吴江吊唁,要经过太湖。姑娘很欣赏太湖的景色,想一起去。于是我跟婆婆说回娘家,等沈父到了码头,母亲坐着轿子到了,一起登船去乌江。太湖上,扬帆沙鸟,水天一色。母亲赞道,感慨:今日能见天地之宽,此生不虚此行。
沈父上岸拜谒了钱一家,又回到船上。船是空的,但母亲不在那里。她急忙去找它。原来这位母亲怕家里万一没钱就上船,她上岸去看柳荫的鱼鹰捕鱼。母亲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沈父笑着说,回来把从船上逃出来的人抓起来!
时间越久,他们的感情就会越深。在家庭内部,如果两个人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在一个通道里相遇,他们会握手,问去哪里。如果新娘正坐着和别人聊天,看到沈富来了,就会起身挪出位置,新人并排坐。他们常常想,为什么世界上有些老夫妻会像看敌人一样看着对方。
《闺房音乐》中夫妻生活中这样的琐事有20多件。文笔简洁细腻,句句属实。读书总会赞叹,爱情可以这么美好!
沈福云的母爱为什么这么美好?因为他们互相理解,愿意互相成全。
你给我留了粥和小菜,还被人取笑。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回避。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你脸皮薄,受不了笑话。
结婚后,太阳一出来你就起床。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用像现在在家做姑娘那么辛苦。你说主要是怕婆婆说你新媳妇懒。我欣赏你的美德,和你一起早起。
你总喜欢说谦虚的话,比如“你怎么敢”“得罪”。起初,我不喜欢它。我认为这是迂腐和错误的。我怕你用礼仪来约束我。但是后来,我跟着你说“怎么敢”“得罪”。
你是个奇怪的女孩,如果你是个男人,你能站在公众面前,你的才华和知识必然是非凡的。如果你是个男人,你可以和我一起环游世界,参观名山。如果这世上没有来生,我就和你做女人。
我知道你过得很好,我也不想用女性美德来约束你。
所以如果你想看太湖,为什么不呢?你说看到这么广阔的世界真的很值得。我明白,因为我也是。
我知道你喜欢交朋友,有一种不拘小节的气质,喜欢让他们喝个不停。我把发簪从头上拔下来,回去换酒。
当我离开时,我回顾我的生活。生活有起有落。你给了我一份知音的情意,这是我生命中的亮色。我希望来世能如我曾经期待的那样成为夫妻。
世人觉得,嫁的人不嫁沈,而宁愿嫁个有钱人。作为一个男人,从现实的角度来说,沈复是失败的。
在共同事务上,沈父无力养家,生活每况愈下。因为怕花钱,她会坚决不治病。而且因为《绣心经》价格高昂,她支撑着病体坚持工作,以至于血液病加重,又有了新的腰痛和头晕的问题。
但是,在那个女人不能轻易出门的年代,在女人被大男子主义压迫,都嫁给了有钱人的娘家,还是沈复像曾国藩一样成功,还是她还是这样的清新少女?妈妈自己的性格也有缺陷。她极其不合群,这一点后面会提到。最后可能就没有老公的关心了。
沈父为母亲撑起了一小片天空,而这一小片天空是他在男权世界里对妻子的包容。因为父亲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相反,小尼姑靠着精致的刺绣支撑着一家人的生活,还帮哥哥做了一捆。母亲和哥哥依靠她,而不是像其他女士那样在家里依靠他们的父亲。所以母亲的天性是灿烂的,她心里对伦理道德没有那么多顾忌。尊重,引导,鼓励,这是沈复对母亲的爱,在当时的大环境下是如此珍贵。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母亲的本性才没有被压抑,她作为人而不是女人的快乐才得以保存和彰显。
所以沈富母亲的一切行为,都无法用世俗的语言来解释,都是令人震惊的,自然的。在中国文学史上,她是一个一生都保持着少女风格的女人。你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对夫妻是清朝人。
所以,即使生活艰辛困苦,她在弥留之际,回忆起与沈父共同生活的23年,依然觉得此生无悔得此知己夫君。
沈复的深情都在他的笔下。母亲是他完美的妻子。妈妈是沈父的菜。沈复不惜重金详细描述了普通夫妻的菜米汤、趣事和浪漫,让我们仿佛穿越了时空,真实见证了他和母亲之间的幸福,也感受到了他后来的辛酸。那种亲情让观者动容。
他们的爱,彼此完美,彼此理解,被火焰点燃,清新美好。连光线都穿透了百年,照亮了当下,让现代人赞叹不已。
为了避暑,他们在沧浪亭旁租了一间房子。那是七月。
白天在柳荫深处钓鱼。夕阳西下,我们一起爬土山,看晚霞,随意连句。有句诗叫“兽吞夕阳,月弹流星”。天色已晚,月映池中,虫鸣遍野,竹折篱边。我在月光下喝酒,喝到微醉才吃。
洗完澡,穿上凉鞋,拿着一把芭蕉扇,或坐或躺,听隔壁老人讲一些因果报应的故事。午夜时分,我回房间睡觉,感觉清凉,几乎忘记了自己住在城市里。
后来,她被赶出家门,住到了另一个地方。住处很窄,所以她用隔板来增加空间,在安静的房间里烧香,用白纸糊墙。
夏荷第一季,用小纱布袋捏少许茶叶,放置莲心,第二天早上取出,煮雨泡茶。意境绝妙。
农村没有插花材料,就地取材做“活屏风”。
为了方便饮用和上菜,五个盘子粘在一起,做成盛放零食的梅花盘。
沈复对假山有研究。他们上山扫墓的时候,捡了石头,做成微型假山,非常雅致。
许多人认为休闲是无忧无虑生活的唯一方式。事实上,并非如此。沈父和云娘总是因地制宜地过着诗意的生活。比如做活屏,当时被赶出家门,又因为被债主逼到乡下生活,母亲病重。只要他们的生命继续,他们的母亲就可以用他们的头脑让他们的生活变得光明。沈复也是有哲理的。回家的路上,他借了钱,趁机去玉山游玩。这可能就是沈复如实记录生活的艰辛和挣扎,而我们却读不出其中的愤怒的原因。
所以,在困难面前,内心不要被负面情绪埋没,依然热爱生活的美好,创造美好,照亮生活。这就是沈富和云娘有命有小资的原因。
这对热爱生活,享受生活乐趣的夫妻,怎么会每况愈下,为什么会失意?
《浮生六记》是一部不完整的书,只有四章,即《闺中之乐》、《闲情逸致》、《沧浪游记》。所谓完整版,是沈复这个年纪的人写的。
这位出身封建大家族的学者写的自传笔记,很少是开明的。令人惊叹的是,两人独处的小家庭生活似乎也能与现代无缝对接。大概是开始写作的沈复有着难得的自由灵魂,被作家写出来的新娘也有着自由的灵魂。这让我们似乎只看到了两个自由的灵魂,而忽略了封建礼教的严苛和封建制度对人性的压制。只是身处其中,他们能经受住那种生活的风霜雨雪吗?
沈复和云娘一生失意,与他们自身的性格缺陷、家庭利益纠葛、小人挑拨等因素有关,而主要原因是他们同样的率性不羁和封建礼教。
变化的线索是从大家族中云娘的名字开始的。沈父在家族中排行第三。起初大家都叫云娘三娘,后来都叫她三太太。一个大家庭的规矩是,30岁以上的女人叫老婆。她开始没多久。家里老少都称她为第三任妻子。可见这位母亲,到了大房子,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同时也处理不好和豪宅里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不知道怎么让别人尊重她,一步一步退。
因为母亲识字,公公让她代写书信。渐渐地,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言论。婆婆认为这是失职。母亲失去了姑姑和婆婆的信任。
因为公公暗示纳妾。沈父和云娘其实是在找公公。由此可见这两对情侣的情商。就这样,母亲彻底失去了姑姑的保护。
表哥借钱让母亲做担保人,母亲给他们做担保人。那就更不用说了,表哥居然否认借钱,让公公误会了他妈借的钱。他大怒,把他们赶出了房子。这是他第一次被赶出家门。直到几年后,公公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才搬回大家族。
因为弟弟出走,母亲去世,母亲很伤心,得了血液病。
这时候的母亲其实是为沈父娶了一个妃子(这是后人无法理解的膈反应,所以只能用局限性来解释)。后来这个妃子被有权有势的人抢走了。母亲恨自己被忽悠,血液病复发。再加上因为替公公纳妾,婆婆一天比一天讨厌省亲。
这个时候沈富已经没有能力养家了。只能在家里开个书画馆,不会经营。三天的收入还不够支付一天的开销。
隔壁邻居想借钱,找沈父要保险。沈富轻信同意了,结果借款人跑了,债主要求沈富还钱。资不抵债一家人的生活越来越窘迫。又惹怒了主父沈复。第二次被踢出家门,这次没拿回来。他们有一女一子,女儿才13岁。因为出去避债,就答应人家做童养媳。儿子冯森年龄小,在家。
离开家的那天,他们起得很早。早餐时。母亲恳切地嘱咐她的女儿。这时,儿子被惊醒了。哭着说再也见不到妈妈了。这是一个预言。母亲悲痛欲绝。你甚至不能走在路上。沈父背着她上了船。
到了乡下闺蜜家,母亲病情好转,过上了稍微平静的生活。然而好景不长。云娘最好的朋友给的奴隶阿爽跑了。云娘觉得对不起闺蜜,怕阿爽家把儿子藏起来敲诈她。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最终因病去世。
沈父为了母亲克制了自己。
沈父是个鳏夫,他信任别人,借给别人20金。他认真地告诉他们,这是新娘移动她的坟墓,她必须偿还。结果借出去的钱一点消息都没有。
母亲病逝,然后沈复父亲去世,已经很悲剧了。遗产总共有三四千块钱。沈复只得到父亲的书和笔。就在这时,沈父的弟弟居然让侄子冯森给沈父写信,说父亲的丧事应该由沈父出。沈复,一个意气风发的书生,把钱给了,感叹了一句异性兄弟。
之后,他们的儿子冯森也去世了。
从那以后,沈父一直过着恍惚的生活。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是不是这一对真性情的夫妻,因为各自的性格缺陷,很难互补。不聪明,不懂人情世故,在大家族错综复杂的人事,家族利益纷争和小人的挑拨陷害中无法为自己争取到一席之地。
第一,母亲失去了婆婆的宠爱。而沈父又无法调解婆媳关系。连给公公纳妾都是沈复写的。夫妻俩情商低的一模一样,家务也是一塌糊涂。
或许和云娘的出生有关。云娘从小没有父亲,和弟弟妈妈一起生活。只有一个小家庭,没有必要处理大家庭里的关系,而且它对世界一无所知,有着灿烂的天性。母亲缺乏处理复杂人际关系的能力。
而沈复性格太直,是个书生。一生只为舞书而写,不听世俗之事。我有固执的诚实和坦率,我有不被繁文缛节所困的自由。
如果沈复自立了,为什么一个母亲要为生活奋斗?她不仅没钱看病,生病期间还要绣花养家,把她拖垮了。
轻易相信人,屡屡受骗,想骂一头教不来的牛,最后被债务赶走。
这些最终导致他无力应对命运的波折,把一手好牌活活折断,病情越来越严重,失去妻儿,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然,以上与这两对夫妻不讲道理,不能反思和吸取教训有关。但这仅仅是他们自己的原因吗?真正恩爱的小两口偶尔会出格,这在封建家庭里格格不入,会遭到嘲笑和排斥。两夫妻都不善于应对世事,一出事就能看出他们在家庭中的孤立。因为有利益竞争,反派的恶作剧就更厉害了。如果夫妻生活在现代,性格也会有影响,但是像学霸一样的天赋和学习能力怎么会差呢?时代的桎梏和局限放大了其缺陷的杀伤力。多么悲伤的结局!
如果我们爱他们相爱的方式,那么我们就应该理解他们相爱的样子,他们互相理解,互相成全。
如果我们爱他们对生活的兴趣,那么我们应该明白,即使他们穷困潦倒,他们也很有哲理,仍然愿意尽力过好生活。
如果我们感叹他们的失意,就应该理解他们的局限,包容他们。人物已经成为历史,后人会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