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门的狮子会游泳！老北京为什么青睐东便门外的“二门划船”？

万艳临清《二门修图》

如果说“佑安花园”、“长河看柳”是老北京人春天踏青的好去处，那么“二门泛舟”则是夏天消暑的好去处。明清时期，东便门外二门周围的景色极佳，不仅河水清澈，绿树掩映，而且还有华丽的亭台楼阁，雾蒙蒙的河水，一字排开的商船。在这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体现了运河独特的生态美，吸引了无数游客。这是平民阶层避暑的好地方。

通惠河长82公里，有24个水闸。到了明代，澄清门下到魏村闸的河段被封在皇城内，不再通航，水运只能走东便门外的大同桥下。从东便门到通州，设了五道城门。自西向东依次为头闸大同门、2号庆丰门、3号高碑店门、4号花园门、5号普济门。北京人习惯性地只称前三门为一、二、三门，并无四门、五门之说。

二闸作为明清时期京杭运河的重要地段，历经数百年的繁荣。“二门泛舟”的习俗始于明代嘉靖年间，兴盛于清代。东便门外，人们集体乘坐大船或彩绘船，也有个人乘坐带遮阳篷的小船，沿着水面慢慢行走，欣赏两岸风光。讲究排场的，就从城里的饭馆里点酒和茶，送到船上。当地妇女划着木盆卖荸荠和鸡头饭。二扎两边有很多酒铺、茶摊、大排档、综艺。游客可以一边听音乐，一边喝茶、喝酒。

看着两岸五颜六色的花草景色，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听着孩子们用芦苇叶吹拂芦苇的声音，让人仿佛置身于江南水乡，所以明清以来一直被称为燕京秦淮或北方秦淮。明代学者老宗懋写过一首诗《过清风门》:“红船白板青烟，扬州杜好句。仰望大同大桥，风景如思。青峰只经过了平金，就立刻停止了频道的转移。不要说盈盈的衣服全是水，有几个小腿比她好。”既赞美了运河的美景，又赞美了水运优于车马。清代学者颜林清在《洪雪因缘图》和《尔扎修图》中详细描述了这里的美景:“尔扎一带，溪水清冽，绿树成荫，公主山林颇引人入胜...或一条船，或一条蜿蜒的河岸，或一条小溪，或一次走进山林，总有风。在万艳临清笔下，尔扎风景秀丽，可以自由“泛舟”。清末真君《天志偶闻》一书中多有提及二扎:“五月至七月，绿帘画船，酒楼唱桌，秦淮河上疑人。”“午餐将在刹内进行。一个奢侈的人，喝个小酒，或者要个歌板，或者读书水，挥霍几千块钱，也不是什么难事。“在他的作品里，夏天的二门可以吃喝玩乐，活动很多，一点也不比秦淮河上的少。清代嘉庆年间，诗人德硕庭在竹枝词《一串草珠》中写道“乘船探幽，吃小鱼汤，其乐融融”。最重要的是看东楼，桅杆如江南。里面提到了专门用通惠河鲜鱼做的鱼汤，非常好吃。

尔扎优美的环境和繁荣的商业不仅吸引着远航的商人和游客，也成为文人墨客的聚集地。因为通州张家湾有曹雪芹家的经典土地和当铺，青峰门以东的水南庄有敦煌学家的祖坟，所以曹雪芹和他的朋友敦敏去通州或水南庄都要经过第二道门。

可惜曹雪芹关于二扎的诗现在还没有找到，但是敦敏留下了很多关于二扎的诗，生动地描述了这里的幽雅之美和酒旗之盛。如《二门来不及观亭》:“乘舟而进，微风吹来，六安寨帘分外幽。涛声不绝，夕阳独立小桥。“曹雪芹去世后，敦敏在王东楼与友人聚会时，写下了《饮在河上，饮在墙上，挂着雪芹》。诗中说:“花两边柳暗花明，春来景回。水没了，诗人的空间也没了，上楼就想起了酒鬼。河水干涸，树木飘雪，千村深远。无故望之，鸦飞寒林萧寺。“敦敏和朋友们喝酒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感动了，怀念老朋友。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伤感和向往，尤其是最后一句“寒林寺黄昏乌鸦飞”，生动地表达了作者失去挚友后的凄凉和孤独。

清末，随着近代航运和铁路的兴起，水运退出了历史舞台。光绪二十七年(1901)，清廷直接将贡粮兑换成刺身银，投入国库，从此结束了通惠河的水运历史。来来往往的水车都不见了，通惠河的景色依旧，只剩下纯粹游玩的大画船和小篷船。河水更清，更适合避暑。尤其是二门两侧郁郁葱葱的垂柳和槐树掩映着阳光，城里人纷纷来此赏景纳凉。他们或在岸边的茶馆里小憩，或在河里划船，享受着从水中吹来的凉风。

老北京人之所以偏爱二扎，与其得天独厚的条件有很大关系。

一是水面大，大型邮轮可以通过。北京的河流很多，但是很多适合观光的河流只能靠船行驶，无法承载更多的游客。昆明湖和长河是禁止通行的，只对皇室开放，什刹海只允许带藕的船通行。第二道门不受这些条件的限制，各种大小船只都可以自由进出。再加上风景优美，自然很受欢迎。

第二，独特的水景观。由于水流受阻，形成了很高的缺口，所以每次开闸，水势如泄洪，水声如雷鸣，水波翻滚，就像卷起了千堆万堆的雪。这是没有海岸线的北京非常壮观的一幕，经常吸引无数游客。来这里游玩的人，一般会弃船在离闸门五六尺的地方上岸，充分领略二闸放水时的壮观气势。这一美景完整地收录在万艳临清撰写的《洪雪因缘传说》和《二门修图》中，使我们今天也能一窥这一奇景。在其他文人的作品中，也提到了二扎的水势。比如敦敏的诗《雍青峰闸流水》说:“石坝满急流，冲浪长。寒飞雪于千尺，白挂霜帘。雨滴不爆，秋月冷两倍。水惊我，欲笛满波。”开闸放水，水流湍急，水声震耳欲聋。夏天来这里参观是非常凉爽的。

第三，低廉的消费价格吸引了普通民众。第二道门的两侧，有许多芦苇席和栅栏作为院墙，甚至有许多人在自家院子里开起了饭馆，就地取材，为游客准备美味的饭菜，类似于今天的农家乐。当游客划船累了或观光结束后，他们通常会选择在这些餐馆里喝茶或品茶。饭菜基本都是老北京人爱吃的食物，炸盒、拌海蜇、菜豆、五香豆腐干、熏蛋、炸豆腐、炸肝尖、芝麻豆腐，非常适合普通人的日常食用。

第四，消暑伴随娱乐，最受欢迎。除了餐馆、饭店和茶店，尔扎两岸还有各种各样的民间艺术表演，如秧歌、舞狮、放河灯、唱大鼓和荷花、评书和黄儿唱戏，还有许多女演员表演。有许多娱乐节目既适合雅俗共赏。在众多活动中，“二门狮”舞跳得非常好，在北京非常突出。《朝阳区志》记载了这个著名的绝技:“当年，二门口有一幕，让观众觉得堵，就是老北京谚语说二门口的狮子会在水里游。”舞狮时，狮子脖子下的13铜铃震得远远的，狮子是由善于水性的船工在河里跳的，俗称‘水狮’。场面壮观，吸引了北京数千人观看。一对‘铜陵五台石’犹如水中游龙，在浪花中飞舞，两岸欢呼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