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美食》怎么写?

中国历史悠久,其烹饪艺术世界闻名。中国菜以其色、香、味、形吸引人。长期以来,由于不同地区的自然环境、文化、风俗习惯不同,中华美食形成了风味各异的地方菜系。作为一种地方风味,北京的烹饪是不同地方风味的集合。北方菜以鲁菜为主,擅长烹饪海鲜。四川厨师喜欢在烹饪中放干和新鲜的辣椒,川菜以其辛辣和辛辣的香料而闻名。粤菜用料广泛,他们讲究鲜、脆。淮扬菜讲究原汁原味,特别油而不腻,清淡可口。谭家菜有咸有甜,俗话说:“南甜北咸”,但谭家菜两者兼顾。\ x0d \ x0d \中国人吃概念。或者通俗点说:吃文化。这使得饮食问题具有社会性(甚至艺术性),而不仅仅是一种身体活动。\ x0d \ x0d \日本人终日饱食,自然把喝茶的过程提炼为一种接近哲学的茶道,意为在清风明月、插花器具中求真。中国人更了不起。他们把一日三餐当做兢兢业业的功课,不厌其烦地追求那种令人惊叹的艺术效果。“真好吃!”这是一种流行的赞美。所以,美食家的虔诚不亚于画家或雕塑家,他们对美的体验甚至更全面:色、香、味——连隐藏的舌头都被调动起来,成为欣赏的工具。\x0d\\x0d\当一大盘菜有条不紊地摆上餐桌时,就像是在某件艺术品上拉开了帷幕,不时能听到一两声发自内心的欢呼——当然,这是躲在后台的厨师所期待的。客人们互相敬酒,好像在举行一个小型的剪彩仪式。然后他们各司其职,频频挥舞筷子。金圣叹对水浒的评价,脂砚斋对红楼梦的评价,无非就是:字里行间做一点眉批。无论是凉菜还是炒菜,他们最终都要经得起筷子的“冷嘲热讽”。\x0d\\x0d\在中国,每一场宴会的下水都像新船下水一样笼罩在热烈的气氛中。每个用餐者都是一个熟练的老水手,或者换句话说,是一个潜在的法官。难怪餐馆老板善于观察客人的面孔。看客人的脸色就能知道厨师的水平。中国文化的最高境界就是“幸福”二字。这也是中国人最爱的一个汉字。而吃,就是这种快乐的最好陪衬。开朗了,主人自然就满足了。传统的婚宴被清代的满汉全席发挥到了极致。从它的名字就能感受到“民族团结”、“强强联合”的含义。正宗满汉全席要吃三天三夜,茶和菜不重复。这是一场中国特色的嘉年华:一场饮食文化的马拉松!吃是中国最日常的仪式,也是最密集的节日。\ x0d \ x0d \信仰基督的西方人习惯在吃饭前在胸前画个十字,念叨“上帝保佑”,感谢上帝赐予的面包和盐。中国大部分人都是无神论者,但是喝了酒就觉得自己当家作主了。一顿饱饭(如果能捧首诗就更好了)是离他们最近的自由。可见这个民族缺乏宗教感,却有着浓厚的艺术气息。在我的想象中,美食家是有着古老传统的民间艺人。\x0d\\x0d\西餐体现了私有制的影子,他们用自己的方式管理自己的菜肴——使用刀叉是为了方便利益的划分。中餐体现了最朴素的共产主义。中国人围坐在餐桌旁,继承了原始氏族公社的遗传基因。每个人都吃肉喝酒,每个人都可以分一杯羹。很难打破锅饭的传统。好在中国的餐桌也是最有凝聚力的地方,患难与共的亡命之风很流行。中国人会有一种错觉,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兄弟,世界是一个整体,这种虚拟的感情毕竟大大增加了他们的食欲。所以中国人吃饭的时候,也是在吃环境,氛围,甚至是人际关系。边说边吃,边吃边听。这是一种超越吃的吃。我一直认为中国人的食物是最有感情最有人情味的。\ x0d \ x0d \中国人有四大菜系,八种口味。川菜、粤菜、湘菜、齐鲁菜、淮扬菜、东北菜甚至上海本帮菜,似乎都是军阀割据。但在我眼里,更像是分艺校。来自圣人之乡的齐鲁美食,堪称古典。挥之不去的淮扬菜,属于浪漫主义。如果说麻辣湘菜是批判现实主义,麻辣川菜就是魔幻现实主义——一个辣椒,有时比炮弹还厉害,充分调动了我们舌头的想象力。当然也可以用其他方式换算:上海菜属于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婉约派,而东北菜相当于千古风流的不归之河和浪涛派\ x0d \ x0d \不知道西方社会除了政治家、思想家、艺术家、军事家之外,有没有出现过美食家的称号?在中国,美食家几乎是一种传统。虽然一直和“闲”差不多,但也挺让人羡慕的。在欧洲文明中,美食家是缺席过一段时间的,就像他们推崇的探险家是近代以后中国的舶来品一样。但我私下认为,一个美食家也是一个宅在家里的探索者——“父母在此,不远行”,所以中国人不得不沉溺于另一种冒险,那就是对美食的好奇。美食家用菜谱代替地图,用杯子代替指南针,用筷子代替船桨,在自己的味道中航行,也在欣赏着无限的风景。这种冒险心理在河豚问题上发挥的淋漓尽致。河豚相当于中国饮食文化中的“禁果”——致命的诱惑,它的美味因为神秘和危险而被夸大。美食家们非但不退缩,反而趋之若鹜。这份勇气,恐怕连失职的亚当夏娃都会自叹不如。